吳忠相信,不會那麼巧,這其中必然有李善的手腳……只不過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
李德武腳步不停往後院去,突然腳步一頓,轉頭吩咐道:“上次元宵後你去東山寺求的經書,夫人頗為賞識,安排一下,明日我去一趟東山寺還願。”
“是。”吳忠的聲音微微發顫。
“去嶺南的人可回來了?”
“尚無訊息,郎君過慮了,至今四個多月,應該還在路上。”吳忠強自鎮定,“而且記得當年北上途中患病……”
李德武微微點頭,如果南下回嶺南途中再患病,說不定就會客死異鄉,罷了,誰讓爾等非要攔著路呢。
朱氏那是求死,還帶上了李善……
罷了罷了,李德武不再想這些,邁步進了後院,在心裡警告自己,不得在裴氏面前露出任何不滿,需柔情蜜意,需軟言相勸……
父母不能選,但妻子、兒子是可以換的,如果身登高位,還怕沒兒子嗎?
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朱家溝。
李善捂著頭覺得真是頭痛,一個個的,就不能讓自己苟一段時日嗎?
李善一直將從現在到貞觀元年之間這幾年,視作釋放技能時間,偏偏老有人試圖打斷自己釋放技能……
揮手讓朱八離去,李善轉頭看向懶懶躺在沙發上的周趙,“先生昨日提起長樂坡酒肆,明日一齊去品品那款美酒。”
周趙詫異的看了眼李善,又看了眼已經出門的朱八,怪笑兩聲道:“麻煩上門了?”
看李善不吭聲,周趙追問道:“王仁祐?”
“若是王仁祐來找麻煩,只靠躲有何用?”
李善平靜的說:“若先生不肯出遊,只能關在柴房,還請先生勿要惱怒。”
“去去去,那間酒肆酒漿味美,令人回味,更有胡女旋舞……”
不再理睬這廝,李善起身出門找到朱瑋,他不想那麼早和李德武碰面,不是因為李德武本身有什麼威懾力,而是因為李德武背後的裴氏。
李善知道,自己這枚棋子分量太低太低,太不起眼,一旦曝光,裴氏都不用做什麼,李楷、李昭德都會敬而遠之。
不可能永遠都藏在水底,不可能永遠都不和李德武碰面,但必須有個先提條件。
那就是自己有一定地位,或者名聲遠播。
前一條路是李善最早想走的,如果能攀上秦王府,甚至在李世民面前打過照面,正在奪嫡之期,身為太子詹事的裴世矩是不敢胡亂動作的。
可惜李善懟了杜如晦,得罪了秦王府,倒是東宮的韋挺對他賞識的很,而且還和齊王心腹幕僚李乾佑的獨子李昭德勾搭上……
僅僅靠秦王府統軍李客師的兒子李楷……李善算是死了這條心。
後一條路是李善唯一的選擇。
名聲遠播,而且還不是一般般的名氣遠播,裴氏是不敢胡亂動手的,就算打壓也不能明目張膽。
最確切的途徑是,科舉入仕,詩名遠播。
用簡體字和拼音混雜的詩冊……李善早就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