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傷好些了吧?這些日子太忙了,也沒有時間去看看你,我也得跟你道個歉,真是不好意思,那蘭老頭是我家裡的,沒想到他會和你動手這麼不知輕重,也怪我了。看你這個樣子,精神也不錯,看來是時候來跟我一起分擔這玄武司咯。”
以為沒有人知道自己是一個出賣家國的人,也有可能是演戲時間太久了,自己都已經和角色融為一體,大皇子說出這番話,居然臉也沒紅,甚至還有些埋怨穆星河一般,彷彿穆星河受傷和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在看過大皇子的表演後,穆星河愣了一下,恍惚之間,自己意識到了為什麼會這麼招人討厭,就是自己不太會裝糊塗,不會裝傻,所以才會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意識到自己缺陷的穆星河隨後看著一臉嚴肅的大皇子,笑呵呵的說:
“大皇子,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老是說過去又有什麼意義,現在咱們攜手同行,把玄武司打造好,做好皇上交給我們的所有事情,這便是我們最值得驕傲的事了。”
“對,這話可算是說到我的心坎裡了,我也是這樣想的,也是想這樣做,昨天進宮看父皇的時候還說去看看你,沒想到,哎,今天你就來了,是我做的不夠。”
穆星河點頭:
“今天一路走來,發現玄武司比以前上了一個大臺階,還是需要有你這樣一個能夠統籌全域性的人來掌管,我這人毛毛躁躁,做些具體的事情都夠嗆,現在也好,可以在大皇子你的手下做事,真令人神往。”
隨後,穆星河擺出一道尷尬難為情的表情,嗚嗚弄弄的似說非說的。
看出來穆星河似乎有話要和自己說,大皇子以為是什麼事實,又或者是穆星河要跟自己算賬,心裡開始忐忑不安,但仍然強做鎮靜的說道:
“星河,你我雖然有過不愉快的事情,但始終是一家人,你這含含糊糊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說著,大手一揮,看著蘭三與孫胖子說道:
“你們二人先行退下,我和穆駙馬說些事情。等叫你們的時候再進來。”
二人剛準備退下,穆星河攔著二人道:
“大皇子,此事得他們倆在場,我是有事情想麻煩你,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畢竟這話說出來有些丟人。”
“哎,什麼事情,你還至於這樣?”大皇子略感輕鬆的說道。
“我聽說又把陶可飛給攆回家了嗎?我想求個情,讓他回來,哪怕不當什麼官職呢,他一個人,帶著老母親,不容易,好歹要給他一碗飯吃啊。對吧。”
話音未落,蘭三已經忍不住反對道:
“大人此話不對,這吃不上飯的人那麼多,這個陶可飛仗著自己受信任,肆意妄為,不因調遣,我看他是不想幹的多些,大人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受不住,我看還是讓他自己該去哪裡去哪裡吧。”
大皇子黑著臉:
“蘭三,放肆,不能這麼和穆大人說話,沒有尊卑,這件事咱們不是在商量嗎,星河也沒說一定要他回來,你這麼做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容不下一個陶可飛嗎?”
被這麼一呵斥,蘭三雖然不服氣,但表面功夫仍做的很好,看向穆星河說道:
“不好意思,穆大人,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但是這個陶可飛毛病太大了,我看有他在,很容易影響別人,還是不要讓他回來的好。”
“哎,這簡單,這個端茶遞水不是也不錯嘛,就讓他回來,給我端茶倒水,這樣總可以了吧,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穆星河已經做出了自己心中最客氣的姿態,可旁邊的蘭三似乎並不這麼認為,搖搖頭說道:
“穆大人,是這樣的,此人已經被禁止踏入玄武司,甚至已經由大皇子的私人印鑑蓋章作證,文書也已經發給我們玄武司上上下下,如果貿然請他回來,只怕是對大皇子的指揮權威有削弱,也不利於我們玄武司招納人才。”
就這麼並赤裸裸的拒絕,穆星河還是第一次,雖然和蕭芷若吵架吵了很多次,可真正讓自己感到無力的時候很少,今天,在玄武司,穆星河遇到了,這個叫蘭三的人,他覺得算是難纏的人,並且敢於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頂撞上司的人。”
“雖然對這個人很欣賞,可穆星河依舊知道,這個是是大皇子的人,也是一個身份有問題的人,所以即便是對蘭三有些欣賞,可穆星河還是忍著,微笑著看向蘭三,言語冷淡道:
“你這樣想也未免太有失偏頗,還是你對陶可飛的成見太大了,這個會武功,有執行力,雖然不是你那麼聰明的人,可他至少不會騙你,也可以帶人,這玄武司的骨幹力量都是陶可飛一手調教出來的,當然了,你覺得他對你是一個潛在的危險,我也不否認,這樣吧,以後陶可飛就是我的保鏢兼秘書,不再帶人,也只是負責給我端茶遞水,這樣總可以了吧。”
一口氣說完,穆星河不再看蘭三,反而直接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正坐在正堂前的大皇子。
大皇子雖然也想支援蘭三,在今天就將穆星河所有的一切擊碎,可看著這玄武司裡還有不少穆星河的人,一旦和穆星河公然翻臉,只怕這玄武司就會大亂,也會讓有心人趁虛而入,思索權衡一番,大皇子輕輕地用手掌敲擊桌子,看著堂下的幾人,
“既然如此,那就讓那個陶什麼來吧,專門伺候星河你,至於管人這些事情,還是交給蘭家三兄弟吧,這幾人做事也是不錯的,可以委以重任。此事不再議。”
大皇子雖然准許了穆星河的建議,卻做出了不許陶可飛再帶人的規定,徹底斷絕了穆星河掌權的基礎,也乘勢將穆星河擺放在一個屬於吉祥物,沒有實權的凳子上。
……..剛剛從大皇子房間出來,孫胖子追上一言不發鐵青著臉的穆星河,說道:
“星河,事態已經如此,只怕不反擊我們連立足之地也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