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暉先天三階,對付這些築基修者自然不在話下。
身形飛掠,踏水無痕,撥雲劍法爐火純青,明豔的劍光交織,映照湖水,青魚幫修者驚恐呼喊著逃命,卻無人逃過這一劫,幾息之間被曹元暉殺了個乾乾淨淨。
鮮血在湖水中漸漸散開,屍體都沉入了冰涼的湖水中。
曹元暉站在甲板上,眉頭緊皺,三長老幹癟的身形迎風而立,風吹道袍,道破空蕩,讓他更顯得精瘦,雙眼微眯,寒芒閃爍。
“奇怪,此次我們計劃隱秘,故意將計就計,引青魚幫出動,再一舉將青魚幫這些人殺盡,令青魚幫大傷元氣,城中只有何道長知道此計,為何青魚幫會察覺?”
三長老疑惑不解,看青魚幫這些修者氣勢洶洶而來,應該是發現了他們,然而來的卻都是些蝦兵蟹將,這不是送死麼?青魚幫為何如此安排?難道只為了試探?
“我也很奇怪,我們行蹤無跡可尋,門中知道此計的也都在船上,不可能透露,按說青魚幫應該不會察覺……”曹元暉疑慮道。
“不過也沒關係,此計已成,此時就算青魚幫發現,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們迅速靠岸,以雷霆手段速戰速決……”三長老釋然冷笑道。
方躍的陽魂並未太靠近大船,不過也勉強聽到隻言片語,心中一片冰冷。
好一個將計就計!感情我並非假人質假誘餌,對於青魚幫來說是誘出何光塵的誘餌,對於陰傀門而言,也是讓青魚幫出動一網打盡的誘餌,雙面誘餌……
你們有考慮過誘餌的感受麼?原來自己真是個孤兒,沒人在乎自己的死活。
死與活無足輕重,何光塵也沒將他的性命放在心上,他還好心好意通知何光塵,現在看來,何光塵知會了陰傀門,定了這個計,他則彷彿變成了犧牲品。
陰傀門早有了算計,卻沒有管他,其實隨便派個先天高手,待他被抓確保可以引出青魚幫出動之後,輕鬆可以幫他解決危局。
然而並沒有這種安排,他能活下來全靠自己,若非如此,他必死無疑。
這種感覺太糟了,很悲哀的事實,他不禁有些報復社會的衝動。
方躍撤回陽魂,怔怔坐在椅子上,彷彿聽少女琴曲聽入迷了一般,而後苦笑了一下,有些黯然的眼神漸漸變得鋒利,既然如此,不如誘餌變漁翁……
方躍穩了穩心神,給了少女兩枚靈石,讓少女繼續彈奏,再次祭出陽魂。
陽魂化作帝王斑蝶飛向城內道城府方向,觀察兩方人的動向,陽魂飛的很高,避免被先天高手發現,先天高手神識最多延伸三百米,無慮陽魂被發現。
陽魂俯瞰,只見道城府方向,近四十多人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追擊戰。
追擊的一方有十幾人,清一色的藍色勁裝,背後繡著金龍騰雲圖,無疑都是道城府的城捕先天高手,其中一個頭戴寶冠身穿鎏金邊白衣的中年人正是府主力李慶易。
李慶易身形魁梧,手持長柄月輪斬(類似關公刀),帶著一眾城捕追擊青魚幫二十幾個先天高手,青魚幫眾人邊戰邊撤,往城南方向跑去。
儘管青魚幫人多勢眾,實力較道城府還要稍強一截,然而卻不敢和道城府較勁。
一時間,城池上空刀光劍影,人影竄飛。
而作為青魚幫這次埋伏圍殺目標的何光塵,卻彷彿沒事的人一般。
他沒有參戰出手的意思,站在青玉城最高的全盛樓之巔,單足站立,飄衣飛發,清然欲飛,眼神平靜無波,冷眼看著下方的一切。
李慶易不滿的瞥了高立全盛樓之巔的何光塵。
雖然作為道城府府主,職責所在,知曉此事的情況下不可能不管,可何光塵也太不講道義,竟然袖手旁觀,這讓他感覺彷彿被何光塵所利用。
不過既然已經動起手來,也不可能半途收手,道宮威嚴何在?
李慶易帶人一路追擊青魚幫一眾高手,越來越遠。
直到快看不見蹤影,何光塵才腳尖輕點,古劍飛出,光華四溢,左手劍指,右手持劍,一字御劍式飛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追擊而去,彷彿劃過夜空的流星。
李慶易追擊青魚幫一眾高手直至青玉湖畔,青魚幫眼看就能從水路逃走。
這時兩艘大船忽至,十幾個先天高手帶著陰傀從大船中一躍而出,十幾個先天高手加上十幾個先天實力的陰傀,便是三十多個先天高手,將青魚幫逃跑的路線堵死。
後有李慶易等十幾個道城府高手,前有陰傀門三十多先天高手,青魚幫高手無路可去,心寒不已,十分清楚,這次他們中計了,陰傀門有備而來。
他們卻十分不解,他們做事隱秘,為何陰傀門以及何光塵卻先一步察覺?
此時進退無路,只有拼了。
三方人馬在湖邊草灘沙地中戰作一團,刀劍交擊之聲不絕,刀光劍影,流光激射,喊殺聲連成一片,時有人慘叫倒地。
何光塵趕到,輕盈站在一根筷子粗細的竹梢上,衣袂飄飄,身形穩定,隨著竹子的搖曳而動,悠閒自在,靜靜看著草灘內的大戰,神色平靜,沒有半點波動。
此時,方躍已經離開了悅花樓,來到距離草灘不遠的竹林,密切關注著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