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默默的走到容貴妃身旁,先是給她把了脈,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將其外衣褪去,只留下褻衣褲。
做完這一切,她抬頭瞥了魏琛一眼。
發現他早已不知何時,已經背過身去。
魏琛微微挑眉:“她是你母妃,你不必這般……”
頓了下,轉移話題道:“我必須先把容貴妃身上的腐肉剮去,然後再為其解毒。”
她想到古代對‘男女有別’四個字格外看重,更何況這人還是魏琛的母親。
這是一種對長輩的尊重。
當然,在米諾眼裡卻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
這些年來,她看到多少男人癱瘓在床後,都是女兒、妻子、兒媳婦兒親自照顧?
俗話說得好:在大夫眼裡,不分男女。
子女亦是如此。
當父母身不能行時,如果身為子女還這般見外,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平日裡注重一些倒也無妨,畢竟這關係著道德問題。
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嗎?
當然了,像魏琛這種身居高位,丫鬟下人無數的人,自然無需親自照顧。
他既然想要避嫌,米諾也無話可說。
只是,她之所以一路上沒有幫容貴妃處理傷口……
一來是因為想要讓魏琛親眼看看他母妃這些年所受的苦。
二來是因為回來路上的條件不太允許。
所以才會一直拖著,等到了現在。
這些傷口腐爛情況十分嚴重,有些地方更是已經爛到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說實話,對於討厭蟲子的米諾來說,這是個非常嚴峻的考驗。
她強忍著內心的噁心,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剮肉上面。
時間一點一滴快速流逝著,床榻上已經髒亂不堪。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強烈的惡臭味,令人十分不適。
但饒是如此,魏琛也沒有挪開半步。
從米諾那句欲言又止的話之後,他就已經將目光轉向米諾。
視線停留在她的手上,眼睜睜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將那些腐肉剮掉,然後露出因腐蝕而隱隱泛著紫紅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