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升留在了高臺上, 和昭頌趺坐於南側,東側是潘堅和岑軒,西側是黃蓮。
一場小小的鬥法,又不許見生死,自然也就沒那麼多過場。昭頌保持著一貫以來對待吳升的態度,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一雙妙目在潘堅和岑軒身上轉來轉去,直到黃蓮將中品法器鐵蓮子送到她面前。
捧著這件如蓮蓬般的奇怪法器看了兩眼,昭頌便完成了她的檢驗,甚至都沒有將裡面的上百粒蓮子檢查一下。
將鐵蓮子拋還黃蓮,又重新將目光轉向潘堅、岑軒二人,只覺一個沉穩大氣,一個風度翩翩,委實難以抉擇,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潘堅和岑軒也已將法器交給了吳升,潘堅使用的是一柄中品飛劍——昆罡劍,岑軒使用的則是離合軟絲傘,皆為中品法器,兩件法器交給吳升後,這二位同樣聚焦於昭頌秀美的臉龐上,竭力捕捉她閃爍不定的目光。
三雙眼睛痴痴的對視著,對視著,對視著,渾然忘我,直到高臺下鼓譟聲漸響。
昭頌沒有查驗鐵蓮子,對吳升來說是個意外,按說上百粒蓮子,總需查驗片刻吧,可人家就是這麼大氣!
好在三雙眼睛的對視同樣是個意外,潘堅和岑軒誰也不肯先將目光收回來,好似收回來就是認輸,因此這個意外便和上個意外的效果抵消,給吳升留出了充足的時間。
靈沙是轉化不出來了,但太極球多吃兩件法器還不至於撐破了肚皮,吳升估摸著差不多了,將昆罡劍和離合軟絲傘還給那兩位,才算終止了這場目光對決。
“沒有別的法器了吧?”吳升追問。
岑軒冷笑:“還用得著麼?”
潘堅更是輕蔑一笑。
吳升點頭:“先宣告,若帶了別的法器,便是違規,昭丹師以為如何?”
昭頌依舊沒看吳升一眼,只是淡然點了點頭。
岑軒第一個應戰,他取出一條紅色絲絛,將自己一條胳膊縛於身後:“昨日我便說過,和黃丹師鬥法,若出全力便算輸,今日自當踐諾。”
自縛一臂,操控法器時就無法全力掐訣,實力當然不至於降一半,但遇到急險時,反應至少也會滿上半拍。他這麼個作派,的確很瀟灑,對黃蓮來說則是極大的羞辱。
黃蓮牢記吳升的叮囑,壓下心中的憤怒,眼中只有對手。
“伍兄說了,天下事有難易乎?為之則難者亦易也,不為,則易者亦難也!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他們家鄉的田,可是有過畝產萬斤紀錄的!”
“伍兄還說,將勝利的強大意念灌輸於法器之上,就沒有不可摧毀的法器,沒有不可戰勝的對手!”
“伍兄又說了,眼中只有敵人,心中只有法器,盡全力一擊,勝負只在一擊之間!一擊必勝!”
黃蓮暗自默唸這句“鬥法真言”,畢其功於一役,將蓮蓬向上一拋,掐動法訣,密密麻麻的鐵蓮子自蓮蓬中飛出,劈頭蓋臉向著岑軒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