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劍上前伸手一按……
半途換成根樹枝一拍他的胸口,符師嘴裡立刻噴出塊幾節軟骨組成的骨頭,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什麼部位,當真噁心得讓人想吐。
符師大喘了幾口粗氣,又吸進嘴裡不少黃白之物,連嗆幾大口,卻怎麼也翻不過身來,卻是被這一股衝擊力震斷了骨架,四肢都動彈不得。
左劍將他翻過來,讓他嘔了幾口酸水穢物,就聽他有氣無力的呻吟道:“人在下面!”
右劍按耐不住,縱身跳下,左劍也跟著入坑,沿著吳升逃走的地洞追進去,追了片刻又灰頭土臉退了回來,他們被泥土擋住,沒有排土的手段,挖不進去!
左劍用長劍挑著符師的衣襟,吊起來晃了晃,晃出十來張法符,捏在手中大眼瞪小眼。他們畢生都在鑽研劍道,雖然也受過籙,卻不知道怎麼耍符,連最基本的法訣都沒花工夫學,怎麼施展?
正焦急間,又有兩人趕到,卻是山頂的於奚發現了這邊的異常,透過天上的竹鳶,第一時間將兩名符師調派過來,他們是鄭、陳兩國行走的麾下。
兩位符師一到,立刻接手法符,卻不是左劍和右劍搜到的那沓法符,而是重傷的符師手腕上綁著的一個符袋。
沒有儲物法器的符師通常會將眼下最可能使用的法符存放在手腕的符袋中,既安全,又迅捷,符袋中的法符,才是五鬼搬運符。
一名符師忙著救治重傷倒地者,另一名符師不敢耽擱,五隻小鬼再次開工,向著吳升逃走的方向追蹤下去。
兩名符師輪流發動五鬼搬運符,毫不停歇的前進,又有右劍根據神識感應不斷調整方向,這一次追蹤終於抓住了鉤蛇的軌跡,漸漸追了上來。
右劍感受極為明顯,眼見前方五鬼又要消散,在後面催促:“快到了!快,別停!”
符師連發五符,真元損耗劇烈,不堪重負,後面跟進的另一符師也還沒喘過氣來,眼見腳步將要中斷,右劍乾脆將前面的符師一把拽到身下,從他身上爬了過去,一劍直搗阻擋的土層。
這一劍當即破開了通道,前方空蕩蕩的地洞中,見到了躺在鉤蛇背上的人影。
雖然地洞黑暗,只能見到黑漆漆的影子,但毫無疑問,這人不是吳升又是誰?
右劍怒喝:“還我方白劍!”掌中一柄長劍直射過去。
氣海世界中,內丹法盾正在銀月弓身邊看熱鬧,見方白劍被銀月弓一通虛瞄,瞄得狼狽逃回,不覺眉飛色舞、上蹦下跳。
正蹦跳時,猛然被吳升召喚進一片漆黑的地洞中,啥也沒看清,肚子上就捱了一劍。
這一劍雖非本命飛劍,但右劍是煉神巔峰的大高手,他使用的長劍哪裡是普通貨色,兼且修為精深,劍芒中蘊含的劍意玄奧之極,絕不是它這種小角色能輕易接得下來的,當即將他它重創,嗚咽一聲自動飛回氣海世界,倒在銀月弓身邊呻吟。
銀月弓微微側頭,瞟了它一眼,微覺奇怪,法盾在銀月弓腳下連打十幾個滾,把肚皮一亮:“我太慘了……”
劍芒受了法盾內丹阻擋後,勁道緩了下來,餘力又擊在吳升身上,將他渾身泥土覆蓋的衣袍打得粉碎,連胸口處都斬出一道血痕。
好不容易擋住這一劍,吳升疼得咬牙,一巴掌拍在鉤蛇身上,鉤蛇連忙奮起蛇頭,改變方向,加速前行。
右劍只看到轉角處一溜蛇尾,眨眼就沒了,不禁氣得大罵:“吳賊休走,沒膽子一試吾劍鋒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