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升思索道:“走,我們去找伯嚭。”
薛仲問:“找他做甚?事情沒辦成,找了又有什麼用?”
吳升道:“至少我們盡力了,畢竟青龍潭不是我等封邑,請費氏重新開價吧。”
和伯嚭的約見,是在白龍潭邊一處酒肆中,風景相當秀美,正對著不遠處的石橋,而擺設酒宴之處,就在池畔那座亭子裡。
吳升望著對面的石橋,打量著眼前的亭子,不由一陣失神。
伯嚭笑道:“這裡原是庸侯的莊子,庸侯自入郢都後,耽於酒色,所耗甚巨,入不敷出,便將他宅子的這個角隔出來賣酒,士大夫爭相捧場,倒令他日進斗金,堪稱生財能手。二位行走請看,那白牆之外就是庸侯的府邸了,我等在侯府之中飲酒閒談,當真別有情趣,哈哈!”
說白了,這是庸侯在以爵位掙錢,作為曾經的一國之主,他的爵位甚至比楚君還要高出一等,在他府上飲酒作樂、大肆笑談,不得不說,實在是樁很刺激的體驗。
吳升望著那堵白牆,心裡很不是滋味。生逢亂世,身為小國寡君,那是一點錯誤都不能犯的,一旦犯錯,牆後的慶予便是下場。
不管怎麼說,當年的自己算是盡責了。
薛仲將伍氏拒絕出售青龍潭封邑的事情告知伯嚭,道:“那處封邑,是伍氏根基,伍氏不願出讓,我與孫行走也無可奈何。”
伯嚭為難道:“我好不容易說動費左使,費左使又說動了費少傅,這才同意以青龍潭換燕落山。如今事機不成,連我都沒有面子再上費府了。”
薛仲道:“我二人亦知老弟在其中奔走斡旋的難處,但若不難,也不會請你這位能人出山,還請老弟再費心周旋一回,看看費氏能不能換個條件。”
吳升在旁拍出個木匣:“二十鎰爰金,略表心意,事成之後還有感謝。”
伯嚭大驚:“這如何使得?”
吳升將匣子塞進他懷裡:“總不能讓老弟白跑一趟,如何使不得?”
伯嚭勉強收了,問:“那二位有何打算?”
薛仲道:“其實燕落山數百里之遙,前不著郢都、後不著揚州,要那裡的封邑,何苦來哉?我們商議過了,費宏成親,我們願替崔明做主,兩個辦法賀親,費氏任選其一。”
伯嚭道:“願聞其詳。”
薛仲道:“一者,費氏不出一畝田、一個錢,更不需耗費心思打理,每年分潤燕落山兩成產出;二者,崔明送上千金之資,以為賀儀。如何?”
伯嚭思索道:“如此,我就再登費府,替兩位行走分說。”
薛仲和吳升舉杯:“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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