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升囑咐:“學宮正在追查大案,你在新鄭好生去做,有什麼訊息,立刻前來報知於我。當然,你也可以報給新鄭學舍的彭行走,但他恐怕不會給你什麼賞賜,而且一旦你報給他,你我之間從此便不要再聯絡了,本行走不願為此而得罪彭行走,明白?”
這話點得很透了,無咎是鄭國大夫,不是沒有見識的山野村夫,對其中的門道很清楚,立刻心領神會:“孫行走放心,老朽認準了孫行走這條線,若是旁人,老朽也懶得理會。”
無咎走後,吳升在氣海世界沙盤中尋找斧口嶺的位置,這個地方吳升以前還真去過,是無意中路過,並沒有停留,但在沙盤中已經點亮。
有世界沙盤的最大好處,就是一目瞭然,很快就勾勒出一條孟金和飛龍子的行進路線。
按照無咎提供的線索——如果夜裡姚老七見到的人就是孟金和飛龍子的話,這兩個人應該是在新鄭以南的蒼溪離開了大路,偏離了往南的方向,改為東南,然後經過斧口嶺,如果繞行斧口嶺,是往上蔡的路,如果穿過斧口嶺,則是去陳國或者宋國的路,他們到底要去哪裡呢?
除了路線外,還可以判斷兩點,一是孟金和飛龍子是自行改變了路線,沒有返回隨城;二是兩人之間很可能產生了分歧,所以在斧口嶺下鬥了起來,推測的結果是飛龍子敗了——被彭厲審問了多日,吳升不相信姓彭的沒有動刑,彭厲可不是會講情面的人,從和他的談話中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想清楚這幾個問題,吳升連夜趕赴隨城,結果在半道上將隨樾追上了。
“孫老弟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深夜追於中道,令隨樾感到萬分緊張。
吳升也不廢話,道:“我在新鄭有訊息來源,讓他們查了一下,你們前腳剛走,後腳就來揚州向我稟告,說是在新鄭東南百里外的斧口嶺找到了線索……你看一下這個。”
隨樾一看腰牌,臉色頓時有些不好:“哪裡來的?”
吳升將無咎稟告的情況說了,問:“這兩個人是不是孟金和飛龍子?”
隨樾聽罷咬牙:“孟金和飛龍子被害了,應該就是被這兩個人害了的,他們害了孟金和飛龍子,拿到了腰牌,或許是分贓不均,就此打鬥起來。”
吳升求證:“你能確定這兩個人不是孟金和飛龍子?再仔細想想,他們這些時日到底有沒有異常?”
隨樾斷然道:“絕無可能,一個在我門下多年,忠心耿耿,一個是我親族骨肉,他小時候我看著長大的,跟著我,前景遠大,有什麼理由背叛我?”
說著,原地踱來踱去,又激動道:“這是明證,是證明孟金和飛龍子出事的最大證據,我們立刻上報學宮!不,我們現在就去一趟斧口嶺!”
最穩妥的辦法,當然是再跑一趟鄭國,專門去斧口嶺檢視核實,但時間太緊了。
“只剩三天了……這樣,你去斧口嶺,找山崗上的姚老七查證此事,有了結果立刻直報臨淄,我在臨淄等你訊息,如果你那邊來不及,我就申請延遲大奉行議事。”
“能延遲嗎?”
“還有重要線索沒有提供,大奉行議事必須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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