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吾點了點頭:“如此,便了結吧!”
正說時,臉色一變,抬頭看向堂前一棵大槐,樹梢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白衣少年,丰神玉骨,雙袖在風中輕擺,好似翩翩起舞。
坐忘堂前無風,那風是他自己刮的。
肩吾和陸通都同時住手,各自皺了皺眉。
陸通先問:“朱使,何故至此?”
來者正是四大鎮山使之一,受學宮供奉的化形豬妖,地位堪比學宮奉行。
山豬使慢條斯理道:“我聽說丹師殿那個小丹師孫五來學宮了,前年他幫我孵化的妖丹長得還不錯,卻也有些小問題,正要尋他來幫我看看,只是他也不來拜山,左等也不到,右等也不到,朱某人睡了兩覺,還是等他不到,只好出來找找。路上聽說他被大奉行拘了來,敢問是何罪名?”
陸通頓時放心了,這是一夥兒的,當即:“議事都沒有召開,哪裡有什麼罪名?不過是恃強凌弱,見人家門主不在,趁機欺負後輩罷了。朱使,陸某正是為此而來,你我正好聯手,把人搶出來!”
山豬使問道:“大奉行,此言可真?”
肩吾冷著臉道:“彼等小輩於議事審案之前勾結串聯,意圖串供,前番連大奉行已遣人攔阻,這孫五卻強行闖出,吾不得已而為之。朱使,你等四使鎮山即可,學宮之事莫要插手,這是百年前就立下的規矩,若是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山豬使歪著頭想了想,道:“不對不對,連大奉行若真遣人攔阻,憑孫五這點微末修為,哪裡闖得出來?可見連大奉行那邊,也不是真攔……”
人群中頓時有人高叫:“孫行走被他們打傷了,卻始終剛強不屈,他們擔心釀成大錯,才不敢阻攔!”
山豬使不悅道:“把人打傷了?那我家窩裡那群豬崽怎麼辦?誰來看顧?”
肩吾快要失去耐心了:“朱使,外間事務你不要多問,回你後山逍遙自在就好,沒人擾你,否則……”
山豬使打斷他:“說起後山,正有一事不解,我那幾個哥哥託朱某人要個準話,仙都山獸園靈山數峰,到底還是不是我等說了算?今後學宮會不會隨意任人亂闖?”
肩吾心下一凜,認真對答:“今日之事,只是從權,之前怎麼樣,之後照舊,不會變!”
山豬使問:“之後會不會也有從權一說?”
這句話正打在關節處,更有當眾譏諷之意,肩吾頓時語塞,麵皮被當眾撕下去的同時,一股邪火也竄了上來:“朱使,學宮之事,輪不到你們干涉!速速離開,莫要自誤!”
山豬使道:“朱某人非是干涉學宮事務,實是為後面幾座靈園諸峰相詢。三位兄長都在考慮,是否搬離仙都山。”
猶如一記重拳,打在肩吾胸口上,他當然背不下迫使四大鎮山使離開的罪名,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卻又不好退讓,若是語氣中退讓半步,氣勢一弱,對面的陸通是個瘋子,說不定真就以為有機可趁,鼓譟衝入。
正進退兩難之間,外面一陣大譁:“連大奉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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