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吳升問:“肩吾會如何?”
桑田無反問:“你以為會如何?”
吳升想了良久也得不出一個可行的方法。
肩吾是資深煉虛境大修士,學宮對戰邪魔外道的中流砥柱,處以刑罰是異想天開,囚禁拘押也絕無可能,甚至就連是否免其大奉行職司,也須慎重考慮。
其實到了奉行這個層次,對他們的賞罰,很多時候已經不是大奉行議事可以決定的了,至於大奉行,只有四位合道學士可以裁決。
所以這個問題用不著桑田無和吳升思考,他們的思考沒有意義。
但桑田無還是給了吳升一點初步判斷,估計幾位學士對肩吾的懲罰不會太重,至於是否捲入辰子和姜嬰,若是肩吾一力擔責,這兩位甚至不會有事。
所以,可以期待的是對彭厲和常子升的判罰,這將由大奉行連叔和季咸決斷處置。
在丹師殿療傷七日後,季咸、萇弘、燕伯僑、姜嬰回來了,這套極為龐大的陣容出現在姑蘇的時候,連國君都親自出宮,趕到姑蘇學舍相見,並打算在宮中設宴款待。
可惜四位奉行無心宴飲,就是奔著案子來的,幾乎將姑蘇城翻了個底掉,終於得出結論:燒燬姑蘇學舍的火焰,正是琉璃火髓,雖說表象與公冶幹當年使用時有些許不同,但本源相同,無可辯駁。
如此一來,因口音問題而引起的人名爭議,就再不成為問題了,人犯系伍勝無疑,只是不知他為何如此沒有下限,居然行打劫之舉,很沒有品,不符合紅榜要犯的風評,但從對學宮的羞辱來說,無疑是相當嚴重的。
因此,季咸的結論便是,伍勝絕非為了求財而來,或許聽到了些許風聲,知道自己將要被死亡,會從紅榜上被抹去,故此露一露臉,給天下人提一個醒——他還活著!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姑蘇案卷的及時上報,是真及時、真救命,若是晚上幾日,也許全天下都要看學宮的笑話了。
隨著姑蘇一案的確認,連叔很快召集在家奉行議事,宣佈對相關人等的處置,這一回,諸位奉行——包括陸通在內,也不敢招各堂代表參與了,直接在奉行中進行通告,再由各位奉行自行通告相關人等。
肩吾果然將主要過錯都扛在肩上,對他的處置是巡閱西陲極地,鎮於臨洮。隻字不提他的大奉行稱號和職司問題,也就是說沒有變化,但既然出鎮萬里之外,大奉行每季輪值就不要想了,而大奉行議事也不可能參加了。
但在偏僻的臨洮,以大奉行之尊出鎮當地,別說臨洮學舍,其影響力恐將遍佈西秦大地。
學宮很少處置大奉行,能處置到這等地步,已經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因肩吾擔責之故,沒有再提其餘奉行之過,辰子、姜嬰到底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就此掩蓋了起來。當然,各位奉行在這次事件後面多多少少都有些沒法收拾的手尾,再追究下去,對整個學宮都沒任何好處。
彭厲、常子升兩位行走被免去了職司,入後山罰役三年,對於一地行走來說,這個懲罰還是比較嚴重的。
至於孟金和飛龍子,兩個背主的門客不用多言,下場可知。
至此,由隨樾和妖修案引起的諸城行走勾連,最終演變成了主動構陷的大冤案,以吳升等人的大獲全勝而結束。
但也在結束的同時,傳來了子魚大奉行和羅奉行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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