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行走名獨孤太嶽,原是孤竹行走,長期在苦寒的北地防備邪魔外道,因新鄭行走鄭簡子受懲,調往孤竹擔任行走,他才得以解脫,南遷彭城繁華之地,也算是學宮對他辛苦半生的褒獎。
高珮將來意說明,開門見山詢問獨孤太嶽的傾向,言明自己和宗採的想法,同時也把大殺器亮出:「我聽說當日吳學士查探萇奉行蹤跡,獨孤行走也是積極參與了的,若是萇奉行將來知道後算賬,我恐大家吃不消啊。」
可惜高珮這一招卻對獨孤太嶽不管用,他是長期在北地和邪魔外道打交道,對這些事情不太看得上眼,當下擺手道:「這倒是沒有什麼,某是奉時任吳奉行差遣辦事,吳奉行當時專責查案,萇奉行怪不到某頭上來,真要怪到了,某也給他駁回去。」
高珮很是失望,據他所知,這位獨孤行走可是個大高手,別看沒有入虛,但吊打同為資深煉神的他和宗採,沒有什麼難度。
正要尋找別的說詞,獨孤太嶽卻拱手相問:「高行走,以你看來,北宮南宮,哪邊強一些?某長年行走北地,只是這兩年才回到中原,於學宮上頭的內情不太熟悉。聽說高行走是這兩年才下放地方,應當是詳知其情了,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高珮更感失望,看來這位獨孤行走信奉的是追隨強者,如此一來,這次彭城之行,豈非白跑一趟?但他不是顛倒黑白的小人,當下便告知實情:「據某所知,學士之中,是桑學士和吳學士兩位坐鎮南宮,其餘皆在臨淄;奉行之中,有東籬奉行、燕奉行會至南宮,聽說新任簡奉行與吳學士交好,也不知怎麼交好的,或許也有可能南下。另外,還有傳言說,吳學士想邀請仙都山四位鎮山使南下。至於臨淄學宮那邊,有多少執事跟隨吳學士南下,這就不好估測了。」
獨孤太嶽點頭道:「兩位學士,有可能是三位奉行,或者再加幾位鎮山使?再加上詔令中的二十四學舍.....如此說來,南宮相比北宮是大大不如了?」
高珮承認:「的確不如,正因為此,高某才希望諸位行走能與吳學士共患難。若是獨孤行走選擇北宮,高某也無話可說。」
獨孤太嶽道:「為何要選北宮?當然是選南宮。」
高珮愕然:「這......獨孤行走剛才不是還說,南宮不如北宮?」
獨孤太嶽語氣有些興奮:「當然,南宮不如北宮,那是不是意味著,和蠻荒、東海那幫邪魔外道鬥法之時,某可以打個頭陣了?」
高珮恍然,笑道:「我看機會很大!」
......
杞城。
高珮和皇甫由從杞城離開,出城之後各自抱拳拱手。
高珮道:「皇甫兄請。」
皇甫由回禮:「高兄請。」
二人分道揚鑣,各自趕路。
高珮行出去三、四里路,又悄悄從小路饒道回來,在後面追蹤皇甫由,遠遠綴了兩裡地,預估到他前進的路線,又繞到前面,設了一個小陷阱。
皇甫由心情愉悅的經過一處小山坳時,忽然感覺不對,只見右側山丘上猛然滾落無數巨石,向著他砸了下來。
山崩了?
皇甫由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縱身躍起,人在六七丈高的空中,立刻判斷出安全的落點,向著那邊飄然而去。這點小塌方於一個資深煉神境高手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威脅。
可就在他剛剛落地的一剎那,腳下暴起沖天的溼泥,泥中還夾雜著鋒銳的竹槍、竹箭,當真令人措手不及。
皇甫由倉促間避開了一大半,卻還是沒有完全躲開。竹槍、竹箭之類的器物也不是什麼法器,傷不了他分毫,就當撓癢癢了,只是這混身的溼泥卻澆了他一個落湯雞,當真狼狽至極。
剛恍過神來,鼻中便嗅到一股餿臭之味,這溼泥中竟然還摻雜了也不知是人是畜的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