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平安傲然立於當前,手把酒壺,仰頭灌了一口,冷笑道:“不敢。”
他修為固然精湛,真元也十分雄渾,但被稱為仙中龍鳳,更多並不是指他的修為,而是說他俊秀瀟灑,湘妃怔怔看著龍平安,喃喃道:“龍平安……仙中龍鳳……我是湘妃……”
說話間,杜蘭香、孫寒華都露面,她們剛才正在洞房陪伴昌容,被莫名其妙喚了出來,乍一見那麼多鏞城世同道,臉色頓時脹得通紅。
吳升暗叫不好,望向容成公道:“容公勿憂,這件事我給你壓下去。”
容成公笑道:“多謝學士,學士不必擔憂,無論說到哪裡,咱們都佔理。”
吳升詫異,心說無論從哪裡看,似乎都不佔理吧?你哪來的自信?
杜蘭香、孫寒華一露面,對面鏞城世女仙頓時激動起來,紛紛道:
“蘭香妹妹,快過來,衝應真人帶我們來接你們了……”
“孫姐姐,別怕,有我們在,吳升和容成老兒不敢亂來……”
“兩位妹妹,你們受苦……”
杜蘭香緊咬嘴唇,一言不發,孫寒華卻道:“衝應真人,各位夫人,姐妹們,這是作甚?今日是昌容姐姐大喜的日子,大家遠來是客,快坐下飲上幾盞,一起恭賀新婦吧。”
麻姑呆了呆,問道:“寒華,你們是不是受了脅迫,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我們一定為你們做主。都是鏞城世同道,斷不容外人欺負了咱們。”
孫寒華搖頭:“衝應真人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姐妹在青城世過得很好,容公待我等也極為體貼關照,還給我們姐妹開闢星府洞天,我們姐妹已非鏞城世之人,就是說到媧皇娘娘、西王母娘娘跟前,也是這句話。衝應真人,各位夫人、姐妹們,若是來道賀的,寒華歡迎之至,若是來搗亂的,那就請回吧,恕不遠送!”
一席話,頓時驚呆了鏞城眾女仙,一片鴉雀無聲。
吳升瞟了瞟容成公,容成公呵呵一笑,得意之極。
嬰母再次叫道:“昌容呢?昌容,出來!”
昌容身著吉福,緩緩而來,斜靠在萬寶常懷中:“我來了,我與寶常五十年前便兩情相悅,今日終成卷屬,只望諸位道友玉成。”
嬰母失語片刻,忽然叫道:“衝應真人,她們被下了蠱,應該救回去想法子醫治!”
右英夫人、靈妃、太真夫人等都紛紛應和:“正是此理!救回去再說!”
這顯然是無稽之談,在場都是合道仙神,有沒有中蠱,一望而知。吳升看不下去了,吩咐道:“取酒來!”
一個托盤呈上,盤中盛滿酒杯,飛到麻姑等女仙面前,吳升森然道:“請鏞城世各位道友為新人賀!”
見她們不接酒杯,吳升盯著麻姑道:“衝應真人,若要說理,我自當奉陪,無論西王母還是媧皇面前,大可去得。但今日是新人大禮,我勸你還是舉杯的好。”
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籠罩在廬山上,麻姑臉色變換數次,瞪著昌容、杜蘭香、孫寒華,見她們始終無動於衷,終於還是接過酒杯,一飲而下。
眾女仙大為不甘,卻被麻姑喝止:“不要說了,既然自甘墮落,我們又能做什麼?走吧!”
子魚道:“春秋學士諭旨,飲酒道賀者可以離開,敬酒不吃者,便要吃罰酒了!”
眾女仙只得接過酒杯,一個個飲了,含恨離去。湘妃看了看龍平安,龍平安衝她一笑,她頓時就走不動了,被嬰母強行拖走:“都是奸邪之輩,不可理論,走!去媧皇娘娘跟前分說!”
等她們走後,鬼谷子在旁道:“過來自取其辱?怪哉!”
吳升點了點頭:“儀典繼續,我當往見西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