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感覺到了，但他們只將那歸結於自身強大後，眼界更開闊，性格也隨之更加自信，這很正常不是嗎？

這不正常！

一個兩個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但九個人的性格都朝著暴虐殘忍莽撞等負面性格上轉變的話，塔拉就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

不管是他自己，還是九位將軍，都已經多年沒有取下面具了。

可大家彷彿都保持著一種默契，沒有人問：“欸？為什麼我的面具摘不下來了呢？”

彷彿大家都已經心照不宣地預設了一點：面具的模樣就是他們原本的模樣。

九位將軍沒有開口問過，塔拉也從不敢開口，他怕他問了，得到的會是他最不希望聽到的回答。

每當看向這九張面目可憎的面具時，塔拉總要仔細回想一下這些小夥子們當年的模樣——那一張張清秀陽光的臉，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呢？

塔拉害怕，害怕那些面具下的臉龐，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是自己害了他們嗎？

塔拉不清楚。

所以，面對曼尼的衝撞，塔拉其實並不生氣，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讓曼尼冷靜一下，回想一下當年的那個小夥子。

“居踏星……”

曼尼本來正惶恐地等待著懲罰，卻聽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居踏星……居……”

曼尼在嘴裡喃喃重複著這個名字，突然渾身一顫，看向塔拉：“將軍還記得，末將曾經的名字嗎？”

“一直都記著。”

塔拉的視線經過曼尼，將營帳中九位將軍全都看在眼中：“全都記得，總怕會忘。

我很高興，你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

“將軍記那個幹什麼，還是忘了好。”

曼尼的聲音有些發顫：“居踏星這個名字，早就隨著我的弱小一起逝去，現在我是將軍手中的利刃曼尼！”

塔拉目光復雜地看了曼尼一眼，逝去的可不光是名字啊，曼尼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卻不敢去正視，就像自己一樣。

“我們的根基不穩，那些流民同樣需要安置，畢竟我們和那些陰險殘暴的敵人不同，此番休整，是為了更順利地拿下對手。如此解釋，你能接受地了嗎？”

說實話，塔拉自己都接受不了這解釋，但他還是說了。

真正的威脅早就不在外面了，而是在自身。

塔拉心中清楚，面具帶給他的威脅，已經到了不得停下的地步。

必須休整了，塔拉有種直覺，如果再讓這些黑影軍團觸碰殺戮與鮮血的話，或許這片天地，最終會變得如同那黑暗王國一樣。

到那時，是他控制面具，還是面具控制他，就不好說了……

“末將不敢不從！”

曼尼眼神閃爍。

“很好。”

塔拉點了點頭：“你們先退下，讓明旅他們那幾個負責處理政務的進來吧，接下來的工作，需要你們一起配合完成。”

“是！”*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