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懷是最先到的。

雖說意識到機會難得，但諸懷也沒有立刻出手，畢竟只要傷了凌月，就等於是決定要和靈山死磕到底了。

他暗中運起妖氣，向著關山月的方向走去，嘴上說著些關心的話語。

「凌月真人，你沒事吧？怎麼這氣息不太對勁啊？」

關山月的識海已經一片混沌。突然間暴漲的魔氣讓他難以控制，單單是讓自己不直接墮魔就已經耗盡了他的心神，他此時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去注意外界的動靜。

素荷護在了自家師侄面前。

「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們家凌月身體不適，談判這事延後些日子吧。」

其餘大妖們陸陸續續也都到了，烏鴉精烏羽揮舞著翅膀最先落下，緊接著孔雀妖雀實、九尾狐塗欣、雪豹白伏也接連抵達。

五隻分神期的大妖呈合圍之勢，把素荷和關山月包圍在最中央。

大妖們對了對眼神，諸懷已經到了素荷身前。

「凌月真人沒事吧？別見外啊，我們也是很關心他的。哎呀！這氣息！不會是魔氣吧！」諸懷的表情非常誇張，「凌月真人，該不會是要墮魔了吧？」

素荷也是心道一聲不好，手裡悄悄散出了些毒藥的粉末來，隨時準備把底牌往外掏。

當然她嘴上也不能落了下風，「我們凌月一直都好好的，從來都沒有沾染魔氣的跡象，怎麼一到你們妖界的地盤就出了這種狀況？不會是你們妖族和魔族勾結上了吧！」

「那怎麼可能呢！」諸懷笑眯眯的，「我們和魔族從來都沒有聯絡，甚至我們妖裡從來都沒有墮魔的例子。說起來，是你們人修勾結魔族的可能性更大吧？」

他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樣子，「說起來，以前是不是立過一個什麼條約，說要除魔務盡來著？假如凌月真人墮魔的話……像靈山這樣的大宗門，一定不會包庇自家弟子的，對吧？」

「如果真是墮魔了，我們靈山自然會出手，就不勞你們妖族費心了！」

「這……不好說吧？」諸懷又走近了些，「假如讓你把他帶走，回了靈山，他那護犢子的師父和父親難道不會把他藏起來嗎？」

被凌月下過面子，到現在還有點斑禿的塗欣這時候開了口：

「不如就在這裡解決了吧！我們都知道，墮魔這種事基本上沒有逆轉回來的例子，如果他成了魔修，咱們直接在這把他除了，也算是大家一起做了個見證，怎麼樣，意下如何啊？」

塗欣的狐火已經圍繞在了周身，她已經躍躍欲試。對凌月這個跨級打傷了她的人修，她恨得不行。

素荷功法運轉，放出了些氣勢來，求援的傳信也已經發了出去。

一對五……素荷心中暗道不妙，卻也只能盡力而為。

她冷笑了一聲：「早就知道你們妖族圖謀不軌！怎麼！你們這是想開戰了嗎？」

「怎麼會呢？我們只是想除魔而已！除個魔怎麼會影響兩族關係呢？」諸懷仍舊是笑眯眯的。

塗欣的美女臉已經變化成了狐狸臉，「跟她囉嗦什麼！直接上！只要把他們命都留下，到時候是非黑白不還是我們妖族說了算？」

聽見塗欣的話，素荷變了臉色，手一揚，一把紅色煙霧就直接灑了出去。

與此同時，塗欣的最大號舔狗雀實已經出手，他的孔雀翎化作了一把能夠分成多瓣的羽扇，羽毛的邊緣根根鋒利如刀。在他甩手的一瞬間，羽毛就化作刀雨，飛射了出去。

白伏沒有參戰，向後一撤躲過了那陣紅色煙霧，隨後隱匿身影，繞到了素荷身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