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入夜之後，祁夜又一次去了梨花幽谷。月光消散，視野漸漸恢復清明，急匆匆地看向梨花神木。

幸好，那白衣少女還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依舊清冷絕美，容色如月，唇邊帶著一抹恬淡的、柔和的笑意。

“你來啦。”

洛笙朝祁夜走來，伸出手，輕撫他緊皺的眉頭，“怎麼了？祁夜，有什麼煩心事嗎？”

“還好。”

祁夜鬆了一口氣。

昨夜離開後，他始終憂心忡忡，坐立不安。

只要一閉上眼……洛笙那渾身鮮血、虛弱不堪的模樣就會在眼前閃現。令他心如刀割、難以自制。

在內心深處……他也在隱隱擔心著，她的傷勢是否會加重？又或者從此陷入沉睡、一睡不醒？

幸好，她沒事。依然優雅從容，風華絕代。

“我……擔心你會……”

見洛笙平安無事，祁夜只覺得，天地都在一瞬間亮了起來。對著那雙清澈的瞳子，他不禁脫口而出，“太好了……”

“洛神，你沒事太好了！”

“噓。”

洛笙豎起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了他唇上。她的瞳子清亮，像是星星，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剛剛……叫我什麼？”

“……”

嗓子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祁夜猶豫了一瞬，終於艱澀地開口，“……阿笙？”

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在她面前……內心彷彿完全開啟了，再沒有絲毫保留。他感覺到，面前這個女人，和自己的靈魂無比之貼近。

——為了她，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去死。

“真好。”

洛笙唇邊浮起一抹淺笑，走上前，把前額輕輕靠在了祁夜肩頭，“你知道麼？”

“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