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這一瞬，眼淚終於劃過了面頰。

時隔無盡輪迴……再一次見到乾元聖母，卻不想竟是最終的訣別。

白衣少女站在一片血泊中，衣袂飄飛。她抬起頭，看著那一道純白無暇的光柱，臉上猶帶淚痕，宛如梨花帶雨。

“沒錯……”

洛笙按住自己的心口，輕聲說，“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啊……”

“師尊，永別了。”

繼小青龍之後，再一次，又失去了一個親人。悲傷如流水般洶湧，充盈了洛笙的胸口。

但是，她依然選擇尊重這一抉擇。

為了生靈萬物、為了所熱愛的世界自我犧牲……這份覺悟，讓她感到無比的驕傲與敬仰。

“怎麼會……”

與此同時，夜皇忍不住向後踉蹌了一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

看見那道絢麗的金色光柱，不知不覺中，紫瞳的視線被一抹水光變得朦朧。

他抬起頭，呼吸停滯，心口傳來了一股清晰的痛楚。

是啊……

怎麼會……

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從年少到如今……唯一一次，有過類似的感覺，只有洛神在懷中微笑著化為霧氣。

那是深刻的心痛，追之不及的悔恨，失去了摯愛之物的深徹孤獨。彷彿蠱蟲一般，一點點啃食著內心最深處。

生與死，是最遙遠的距離。

那一刻擦身而過後……沒有說出來的話，就將永遠地石沉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