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車停在門口,保鏢開啟車門,方大同走下了車。
“莫西莫西,先生,請問是否有預約呢?”一個穿著和服的仕女行禮問道。
“告訴東條七郎,方大同來了!”
仕女臉色恭敬,踩著木屐施施然的進了會所。不到半分鐘,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出來,仕女低頭跟在他的後面。走到近前,仕女繼續站在了門邊,而來人徑直走到了方大同的面前。來人留著東瀛特色的鬍鬚,眼睛裡似乎是一汪難以見底的深井。
“方君,能在華夏見到你真是太榮幸了”,說著來人對著方大同深深的鞠了一躬。
方大同點了點頭,來人右手開啟,微灣腰肢:“方君,請!”
進門之後,兩人來到走廊盡頭一個雅間。保鏢站在了門外、女士碎步緊跑,開啟了木門。進入雅間,裡面陳設古香古色,充滿了東瀛貴族的味道。
東條七郎指揮仕女換了茶具,兩人席地而坐。
“方君,自稻田大學相別,你我有40年未曾相見了罷!”東條七郎說道。
方大同拿起茶杯,輕輕了抿了一口:“東條,想不到這麼多年沒見,你的漢語已經說的如此流利!”
“當年多謝哥哥的教導,弟能夠感受漢語的魅力;這些年,弟一直在華夏沿海從事貿易工作,因此漢語得以進步。”東條七郎謙恭的說道。
方大同望向這個多年未見的東瀛同學,掃了一眼窗外依稀的月光:“東條,你到蓉城約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多年未見,弟對哥的掛念始終未止。來到哥哥的家鄉,弟一直希望拜訪哥哥,但哥哥一直沒有時間,因此弟在這裡等著哥哥。”
方大同默然,幾十年不見,怎麼突然就聯絡自己了?
“東條,你我在稻田同學四年,當年我到達東瀛,人生地不熟,多謝你的照顧。”
“哥哥言重了,跟著哥哥,弟弟進益不少。弟弟猶記得當年在富士山上,哥哥給弟弟講解的《望廬山瀑布》。華夏文化博大精深,弟弟在哥哥身上學到很多。”東條七郎繼續道。
方大同默然,但老練如他哪裡相信對方的鬼話,四十餘年未見,突然就情感爆炸了?方大同道:“多謝東條你的掛念,今天晚上我還要飛往燕京,改天我安排為你接風。”
見方大同要走,東條七郎拍了拍手,一個侍女雙手捧著一件物品走了進來。東條雙手接過物品,仕女將榻榻米上的茶臺搬了下去。
東條開啟外面的包裹,裡面呈現出一把帶鞘的劍。
“哥哥,弟弟一直知道您最喜歡收藏古劍。這把劍來自於幕府時代的德川家族。弟的一點意思,希望哥哥不要推辭”。說完把劍遞給了方大同。
方大同猶豫半晌,把劍接了過來。
劍鞘觸手硬中帶軟,外層應為皮革打造。劍柄應為與劍刃一體鍛造,長20餘寸,上被硬革包裹,尾端有一小孔,內鑲嵌寶石一顆。
方大同抽劍而出,將劍鞘放在榻榻米上,雙手攤開,捧住劍體。劍刃長約75公分,重約4KG,中間厚,兩邊薄,在月光照耀下,泛著銀色的光。
“這劍太貴重了,恕我不能收下。”方大同將劍入鞘,雙手捧給東條七郎。
“哥哥言重了,此劍並不貴重,萬望哥哥不要推辭。”東條七郎起身鞠躬答到。
“我們華夏有一句古話,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你當我是哥哥,就收回這把劍。”
東條七郎遲疑半晌:“哥哥如此介意,東條就收回了。”
方大同拒絕了東條七郎的贈劍,上車離開了會所。
這時,東條七郎回到雅間,一個身著東瀛武士服的人走了進來:“先生,你怎麼看?”
“他還是當年那個具有強烈民族精神的人,我們要先換個目標了”。轉身東條七郎走出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