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那是你的理想嗎？”古一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白楊，深邃的目光似乎窺探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在古一富有進攻的逼視下，白楊終究還是遲疑了，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額……也許吧！”他有些緊張的咬了咬嘴唇。

“你屠殺了一千多萬人，這也是你的和平？”她繼續向前逼迫著。

“……這是戰爭，維護和平的必要手段。”白楊定了定心神，沉聲回應道。

“不！孩子……是你被力量矇蔽了雙眼，你確實掌控著它，但力量又何曾不是在掌控著你！”古一的話像是在白楊的內心吶喊著。

“……我沒有被力量掌控，我很清醒，這是戰爭，……我必須要有所回應，而且我救助的人是死去人的十倍！我……”白楊此時說話之間似乎有些錯亂。

“生命是不可以被計量的，你就應該用眼睛去看那些死去的人，而不是用你那冷冰冰的資料！”古一在他對面耐心的引導著眼前的少年。

地球物質上的事情古一併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此時面前的少年，自己的弟子。

他有著遠超常人的天賦，所擁有的力量也很強大，但心智依舊不夠成熟，他以為自己掌控了力量，但卻也不知不覺被自身擁有的力量所影響著。

“你在用力量掩蓋著你所看到的黑暗和悲劇！你的眼睛不應該只看到被你救助的人。”

白楊低著頭，面龐掩蓋在陰影之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在逐漸加重……

大殿內白楊的呼吸聲如同心跳一樣，在整個空間內迴響著。

良久，白楊抬起頭瞪大著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沒！錯！”

“這是戰爭！我必須要這麼做！”他有些偏執的說道。

“這不是戰爭，你只是在用戰爭作掩飾！這是屠殺！”古一對此依舊語氣平穩的說道。

“那是他們作繭自縛，如果他們不選擇偷盜，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白楊依舊辯解道。

“是的，但你有著更好地辦法，你用的不應該是劍，而是權杖！”

“可是權杖需要用劍來維護！”

“權杖需要的不是劍，而是威嚴。”

“可我需要用劍來獲得權杖！”

“你本身就擁有著權杖，可你把它當成了屠殺的劍。”

“如果我不把它當成劍，權杖何來的威嚴？”

“可你把它當成劍，你的理想還純粹嗎？或者說，現在你所做的，真的是為了你的理想嗎？”古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只是被力量驅使著內心的仇恨，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種仇恨，但你已經被力量矇蔽了雙眼，如此下去，終有一天，你將迷失在自己的心魔當中。”心魔是一個概念，並沒有善惡之分，可以看作是一種執念。

“我！沒！錯！”白楊坐直身子正視自己的師傅，毫不相讓，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楊，閉嘴！”旁邊的莫度起身呵斥道。

古一抬起手，示意他坐下。

“也許你並沒有找到你人生的意義，你如同浮萍一般，將力量當做自己的依靠，你天賦驚人，天真善良，但力量卻可以扭曲這些，你不像莫度他們那樣遭受過難以想象的苦難，可力量！來源於心靈。”古一緩緩起身說道，隨後直接對著空氣伸出一指。

玻璃破碎般的聲音響起，空間出現了玻璃開裂的痕跡。

“你以後就待在這裡吧，等你何時明白自己真正的內心，便可以自己出來了。”話落，古一已經不見了身影。

白楊依舊盤坐在原地，只是眼神堅定的望著古一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