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加入的嬤嬤擺擺手,“曉得曉得!咱們也就是自己說說……外頭是絕對不敢說的。不過瞧著啊,這倆人是真登對!”
“是呀是呀,奴婢也這麼覺得呢!”
……
此刻的時歡自然不知道,自己扶著顧辭去前院這件事,落在這些個下人眼裡,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更不會知道此刻兩人的舉止看起來……到底有多親密。
顧辭看著全程不敢抬頭的小丫頭,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院門,雖然很不願意放開,卻還是自覺不好逼地太過,只附耳低聲說道,“進了院子……我自己走。總不好讓祖母看出端倪來……”
明知道他說的端倪是指自己身子骨還未好的意思,可不知怎地,落在耳中卻帶著幾分隱晦地曖昧來。
“好。”她低聲應道,慢慢撒了手,卻還是不放心,虛虛攔著,“你……自己可以麼?”
“放心吧。”顧辭有些疲憊地笑了笑,似乎這一路走來很是耗費了他的心神,他卻還有心思安撫一下時歡,“我已經習慣了的……再說,往後還有幾日,總不能將你拴在身邊讓你日日扶著不是?”雖然……很想。
說完,走了兩步,卻見時歡沒有跟上來。
顧辭回頭,就看到時歡站在原地,緋紅未褪的臉頰上,表情卻嚴肅了幾分,黑沉沉的眼底,漠色隱隱約約。
“師兄。”她喚,今日第一次這麼直視他,格外認真的樣子。
顧辭輩在身後的手,悄悄握了握,總覺得接下來的話,他可能會……承受不住。
就見時歡搖頭,道,“不會。”
不會?
秋風寒涼裡,電石火花間,顧辭想起自己方才的問題——若是成真了,歡歡……你可會一直記得我?
她說,不會。
心,沉沉落下,身後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懷裡有一塊地方,方才熨帖地溫暖,此刻只覺得像是破了個洞,冷颼颼的——那處,放著她沾了自己血跡的帕子。
他垂著眉眼,苦笑,低喃,“不會……麼?”
“嗯。”搖頭搖地異常堅定。涼風裡,方才染在臉頰上的緋紅迅速消退,讓她看上去又像雪域之巔孤寒清冷的雪蓮花,她重申,“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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