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對視著,毫不讓步。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心,是黑的,與燒炭無二。
但是那顆黑心卻散發著純和的光,溫暖無比。
她聲音有些許軟:“你到底想怎樣?非要我求你嗎?”
寒雲秋揮揮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無非就是圖一個自由快活。自由快活你懂嗎?極宗能給?”
她不再說話,那麼多責任重擔從天而降,自由?無非是痴人說夢。
可能人不同吧,寒雲秋瘋狂逃避的,恰恰是阮瑩瑩硬要擔起的。
寒雲秋呵呵一笑,道:“小白,走了。”
白珏聽話地跟在他身後,隨他繼續下山。
山下,飛樓降落處,一群白衣白冠背三尺長劍的弟子好奇地議論著,都在好奇那位光之子的身份、長相、實力,五一不在翹首期待。
白珏老遠就嗅到了這一群人的味道,特有的劍氣帶著股子鏽味,對它來說異常明顯。
它瞅了瞅寒雲秋,他還是在一步四個臺階的往下蹦,似乎是一個人玩著遊戲,就連它都暗暗被他的節奏同化。
一人一獸很快到了山下,寒雲秋不禁感慨,天底下有修煉資質,俊骨仙資的人果真都聚在了極宗。
其實也沒錯,全大陸最好的修煉物資都在這兒了。
但同時,承擔著巨大責任與巨大危機的人也都在這兒了。
有人看到了他,問:“你就是傳承者?”
語氣不肯定啊,也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也沒有長老令看上去就是普通弟子,不會知道傳承者的身份的。
寒雲秋咧嘴一笑:“我不是,傳承者還在上頭呢,我是下山要回去的。”
“哦?這麼說你見過傳承者了?”
寒雲秋笑得更歡了,說:“見了見了!他長的神俊非凡、氣宇軒昂、玉樹臨風,言語間蘊含大道哲理,一看就不是池中游魚。”
寒雲秋自誇一點不害臊,說的跟真的似的。
他走下臺階,擺擺手示意他們散了:“讓一讓,讓一讓,我要回去了。”
“回去?”一名弟子站出來,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回去?”
寒雲秋雖沒他高,氣勢卻半分不弱:“走回去唄!還能咋回去?只要能出去就成。”
又一名弟子站出,上下仔細打量他,一副懷疑的口氣:“你不知道?若無通行令牌,大門是不會開啟的。你說你要回家,那也不該是這個時候,往常都是容人逗留幾日再決定去留,從沒人像你這樣猴急,長老們也不會放任你們亂跑。”
“你到底是誰?”
最後一句話如黃鐘大呂,敲響了沉浸在喜悅中的眾人,他們常年行走於生死線間,警惕心還是很強的,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刻,寒雲秋這話諸多漏洞,一瞬間被人抓去了破綻。
噌!噌!
有人拔出劍,靈力暗地調動。
更多的人閃開,留給寒雲秋一大塊空地,同時也做好防禦與攻擊的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