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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踏出

為什麼說是建呢?因為寒雲秋瞥見路上砂石成堆,一小堆一小堆地放在兩邊,有大石塊滾到路上,也有小石塊平鋪在地。

但是,看著不像是人建的,石壁上多見血和獸印,路上也沒多少人的腳印,若是人,至少腳印得有。

幽巖豹?寒雲秋有這麼一個猜測,但是,幽巖豹需要這麼大的洞穴嗎?他把明石舉起來,踮起腳尖伸直胳膊,依舊夠不到穴頂的一半,幽巖豹也沒這麼高吧?

他邁開腳步,繼續順著洞穴往前走,刨開這些雜七雜八的,他要找到出口,然後逃出生天。

但詭異的是,他感覺自己走了很遠,可路就是走不到盡頭,而且也沒有其它岔路,就這麼一條筆直的隧道,盡頭遠不可見。

寒雲秋回頭看看小豹子,生怕它餓了把自己吃掉,他不知道之前的約定算不算數,畢竟野獸聽不懂人話,“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尚且不能相信,更別提一隻野獸了。

當然,野獸有時比人更重情義。

寒雲秋依舊向前走著,累了就坐下來修煉一小會兒,舒坦了再走。

於是,一人一獸就這麼走走停停地走到了盡頭。

一段時間後寒雲秋終於看到了盡頭,只不過……又是岔路?他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接著把目光放在小豹子身上。

他明白,野獸的感知是人遠不能及的,即使他修煉了也是這樣。

小豹子通靈,仔細用鼻子嗅了嗅,又吼了一聲,等左邊那個洞穴傳來吼聲後走進了右邊那個洞穴。

有吼聲,代表有幽巖豹,就代表寒雲秋可能會死。

所以,寒雲秋跟著幽巖豹進了右邊的洞穴,但是,走進去後總覺得不對勁,很奇怪的一種感覺,與血人那個還不一樣,那個是由心悸動產生的,這個只能說是猜的,不舒服,主觀上的不舒服。

可能是多想了,寒雲秋這麼安慰自己,有什麼危險小豹子能不知道?他把匕首收進袖子,以備不時之需。

忽然,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頭去看。

空無一物,是幻覺嗎?還是真有什麼未可知的東西在盯著自己?

他抖了抖袖子,匕首滑落至掌心,緊緊攥住跟在小豹子身後。

洞穴與來時一樣,寬闊、幽長、慘冷,只有明石發著光,仍然只有他倆。腳步聲很有節奏,像踩著某種韻律行進,使死氣沉沉的洞穴內多了點生機。

寒雲秋開始懷疑自己該不該踏出那處洞穴,外面太危險了,不然小豹子不會一直待在那兒,他知道小豹子是餓極了才跑到他那了。

但既然他邁出了安身所,就必須學會應對危險,他已經不是那個見了未蛻變的巨巖角蛇都要拼死一搏的寒雲秋了。

沒有人可以依靠的話,就只能依靠自己。

他很早之前就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小豹子忽而停了下來,衝前方呲著牙低吼著後退,寒雲秋卻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他選擇小豹子,眼睛有時候是會騙人的。

幽黑匕首甩了個漂亮的劍花,被反持在手,寒雲秋弓著腰隨小豹子後退,死死盯著空無一物的正前方。

嘶!

他將匕首向上刺去,身子後仰衝著洞穴頂上的發出致命一擊。

巨巖角蛇反應也不慢,急速收回身子躲避,錯開了致命一擊,卻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蛇身滴落在地,濺出一朵血花。

寒雲秋把匕首橫於胸前,環視四周,看到了許多條蛇尾,還有許多雙淡黃色豎瞳,但是,多又怎麼樣?打不過……跑呀!

寒雲秋向洞穴深處逃亡,小豹子緊隨身後,一人一獸默契地保持著一定距離,並時不時與路邊主動攻擊的蛇糾纏一下,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直接路過,偶爾踩住幾條蛇尾險些滑倒堪堪保住平衡繼續狂奔。

他記得被幽巖豹盯上時也是這樣跑的,左閃右避無路不走,想盡辦法躲避追擊,如今換了巨巖角蛇,情形也並無差別。

寒雲秋忽而笑了,邊笑邊逃,也許我命中註定就是逃一輩子呢?

邁出安身所闖入蛇口他並不後悔,有蛇要殺他,把蛇殺了就好了。

反正,他不會是那果腹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