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郭明夷魁梧的身形立在前方,讓他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幾人走的小路,崎嶇不說,還多雜草灌木,灌木叢本身沒什麼傷害,那點荊棘還傷不到眾人,灌木叢中的小昆蟲有的雖帶點毒性,卻也難穿破靈力。
主要是半人高的灌木茂密繁多,沒有路的情況下只能從中穿過,郭明夷是不在意,但是剮蹭得其他人心煩。
就連左煥白都微微皺緊了眉頭。
梅鶴青觀察著四周的景色,小聲問阮瑩瑩:“這一片還沒放開吧?”
阮瑩瑩點點頭,道:“是沒對弟子開放,不過沒禁止,如果想進還是能順利進入的。”
之所以不對弟子開放,是因為這裡存在的兇獸大都到了三品、四品的地步,五品在這也不算太少見,稍不留意可能就葬身獸腹,為了保護大部分弟子,極宗對這裡暫不開放。
當然,如果你有一定膽識,同時具備相當的實力,極宗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面對的是生死戰,弟子們不能總做溫室裡的鮮花,他們要長成大樹,要成為風暴來臨時能抵風刀暴雨的守護者。
郭明夷帶著幾人走了有一段距離,在一處山洞前停下腳步。
這山洞隱藏在繁密的灌木叢和低矮的樹中,儼然一處天然屏障,不是感知過人,極難發現此處。
郭明夷閃到一旁,抬起下巴努了努前方。
阮瑩瑩瞭然,執劍掐訣,兩抹劍光閃過將洞口周圍的灌木和矮樹,齊齊斬斷,梅鶴青右手衣袖中飄飄然亮出一道符籙,憑空招來一陣風將斬下的部分吹向兩側。
情景豁然開朗,只是洞中並無光亮,緊緊站在洞口,就覺陰風陣陣,涼爽的風將人的軀體和靈魂一同穿透,像是夏日的西瓜猛地浸入深井,冰涼的井水迅速吞沒著外來者的熱量。
寒雲秋眯上眼往裡探看,被左煥白一用力推了進去。
洞裡溼漉漉的,石壁上淌有水珠,偏稠些,類似雞蛋清,踩上去黏糊糊的極為噁心。
寒雲秋看向左煥白,她示威似地衝他輕輕微笑,毫無愧疚,而且特別得意。
隨著他的向前探索,眾人陸續慢慢踏入其中,當所有人都踏進去之後,郭明夷一揮手將山洞口打塌,滾落下來的巨石堆疊在一起把洞口堵得嚴嚴實實,光芒順著幾道細小的縫隙探進來,只照亮洞口有限的一小塊範圍。
緊接著,他們聽見外面郭明夷的聲音:“順著山洞走就能出去,我在出口等著你們。”
左煥白和秋書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揮手掐了個訣喚出一抹亮光充當光源。
郭明夷和白珏在外面,他對著白珏道:“你要想找那些個‘暴君’打就去,寒雲秋這兒我看著,你不能總護著他,你也知道他是誰。”
白珏沒正眼看他,扭頭就走,扇扇翅膀飛向遠方,不一會兒就聽見遠方傳來兇獸的怒吼。
郭明夷搖搖頭,盤腿坐下,閉上眼打坐修煉,似是要接著悟道,絲毫不擔心寒雲秋他們會在短時間內出來。
寒雲秋被眾人推搡到前方,阮瑩瑩沒有阻攔,左煥白他們實實在在地想拿他打頭陣,她也就順勢推波,有意讓他承擔些責任,或許,這會構築出他的責任感。
梅鶴青排第二,再之後依次是左煥白、秋書雪,阮瑩瑩殿後。
五個人,四個人都是用劍的,只有寒雲秋因為兵器沒到還使著那把幽黑的匕首。
雖然攻擊距離較短,但他絲毫不慌,大踏步地往前走著,他就不信,郭明夷還能真把他們搞死,弄死他這個傳承者,他可不好交待,不對,是不能交待。
左煥白與秋書雪相視無言,儘管洞穴內昏暗,但加上靈技喚出的光芒也都能從對方眼神裡看出濃濃的疑惑——她們這位傳承者,是有什麼手段沒用?不然怎麼如此輕鬆,與她們形成的戰鬥戒備顯出強烈的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