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應的,一件相同的事用不同的表達方式和語氣,聽起來也是不一般的感覺。
木採丹半信半疑,但還是裝作相信,起身飛回了城牆之上,讓儀靈珊解了大陣。
事情辦完,罕歡等魔很快離去,他們撤退引得魔潮內剩餘的魔也全都散了。
等一切安定後,木採丹再無法抑制體內的傷勢,大口大口向外吐著血。
儀靈珊想過來替他醫治,卻其被擺手拒絕道:“沒用的,我心裡有數,過一陣就好了。”
銳南琴問道:“是天煞劍的副作用?”
木採丹點點頭,道:“不想墮入魔道就得經受得住魔煞的沖刷,我要使多少煞氣就得挨多少衝擊,幸虧有寒雲秋的幫助,不然在床上躺十天半個月都算輕的。”
“走吧,不用管我,這次大戰完會有不少事情急需處理,那些將士比我更需要你們。”
木採丹打發走銳南琴等人,在城牆上舒舒服服躺下,劇烈的睏意襲來,讓疲憊不堪的他竟睡了過去……
田從夢和左煥白還不知道草映霜等人經歷了大鬧黑市的事件,也不清楚齋月段長城對戰的兇險。
她倆在梅家附近的旅館內無聊地觀察著梅家的正門,近期梅家來往的均是地位不高的客人,那扇正門紋絲未動,客人統一走到側門。
左煥白提著綠豆糕走上樓,拿小碟子盛放,邊吃邊在窗戶前繼續監視。
突然,田從夢嚼著糕點含糊不清地說道:“那個姑娘,怎麼還來啊,這一天來幾回啊?還捂得嚴嚴實實的,不會是梅家哪一位的小妾吧?”
左煥白把注意力移過去,意外發現她還是一個人境的修士,頗為驚訝地說道:“俗世之中,低階的修士也淪為小妾了?”
田從夢搖搖頭,很是世故地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倆並不知道,這個人階修士就是與梅鶴青婚配的周家小姐——周婉兒。
周婉兒在周家晚輩裡排行老七,前面有三個姐姐和三個哥哥,因為是老么,長輩疼平輩愛的,真是捧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事實上,在周婉兒提出要嫁給梅鶴青的時候,周家族長,也就是他爹周安邦極力反對。
梅家先前經歷族內動盪,梅鶴青身為大公子將來更是將處處受到針對,怎麼擺平族內還八字沒一撇呢,他又去了極宗歷練。
極宗是什麼地方啊,與魔交鋒的最前線,一個不小心就命喪疆場了。
倘若僥倖活著回來,攜榮譽滿身反容易遭魔使報復,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周姐滿意的女婿。
缺點雖多,但在周婉兒以死相逼之下,周安邦只能同意,並給梅家施加壓力,定下婚約。
梅家自然答應,至於梅鶴青的意見,並不怎麼重要。
梅鶴青深知自己無法與家族對抗,所以一氣之下在極宗待著不回來了,哪怕是每年的宗廟祭祀都次次缺席。
周婉兒再有十天就到了碧玉年華,也就是破·瓜之年,她準備在那時與梅鶴青大婚,這也是為什麼梅鶴青匆忙趕回來的原因。
秋書雪等人都覺得時間倉促,其實不然,梅家和周家已經籌劃了好幾個月之久,只是以往的催促都被梅鶴青當做耳旁風罷了。
真正臨近大婚,梅鶴青縱使再與家族敵視,他卻不能置周婉兒於不顧。
讓一個少女獨自在大婚現場丟人,他再狠心都做不到,即便犧牲的是自己後半生。
“錢叔叔,我又來看鶴青哥哥啦!”
少女古靈精怪地摘下面紗,露出一張清秀可愛的面容。
被喚作錢叔叔的管家無奈地把她迎進來,勸道:“大少爺突破到了玉清境,已不再需要吃俗世的飯菜了,您再送他不樂意吃也是白搭啊!”
周婉兒並不在意,她說道:“鶴青哥哥吃魚不吃在他,飯菜送與不送在我,我得有那個態度。”
說到這兒,她突然扭捏起來,小聲嘟囔道:“再說了,等完婚以後,總不能讓人家說我刁蠻任性不遵婦道吧?”
錢叔也是修士,同樣具備玉清境的實力,戰力肯定比不過梅鶴青,但聽清周婉兒小聲嘟囔的這一句還是輕而易舉的。
他笑道:“我們大少爺不在乎婦道和流言的,別看他行事乖張,內心還是很善良的。”
周婉兒臉紅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鶴青哥哥人很好啊,不然他也不會在極宗歷練那麼長時間,還跟著傳承者去魔域裡頭打魔王。說起來我是不是真的有些任性,明明鶴青哥哥那麼辛苦,卻還是要把他突然叫回來完婚。或許前線的統帥會因此責備他也不一定!”
錢叔寬慰她道:“不礙事的,且不說大少爺早早就知曉完婚的日期,極宗既然肯給大少爺行這個方便,就代表他們同意了,您別胡思亂想。訂了婚就得遵守婚約,說破天也是天經地義。”
周婉兒聽完錢叔的話笑吟吟的,邁著更加歡快的步子前去梅鶴青的屋子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