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盛華嘴上疼痛得發出“嘶嘶”的聲響,卻還是要與他的“釣友”交流。
“厲害,我……我玩磯釣的。”
“你們海釣的更刺激,我是玩不了。平時好不容易下班,還是要放鬆。”
“……”
“……”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說著一些行話,林陽聽得雨裡霧裡。
似乎每個釣魚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那一片江河湖海,釣魚渾然從一種普通的愛好上升到了一種哲學高度。
釣的不是魚,是寂寞。
年輕救護員對釣魚絲毫沒有興趣,他給林陽披上了一件車上的白大褂,問道:“兄弟,你是不是省人醫前段時間傳的那個?”
林陽愣住了,沒反應過來,側身問道:“啊?”
“省人醫前段時間說有個徒手給脾破裂病人止血的猛人,也是口腔醫院的,是你嗎?”年輕救護員滿眼讚歎。
說的是那次的急診門口止血?
“呃……應該是吧。”林陽尷尬地點點頭道。
“草!也太牛了兄弟!你這技術要是擱在戰爭時代,妥妥的戰場無冕之王啊!”年輕救護員眼神的讚歎已經化為崇拜的星星,眼睛在眼鏡後面發著光,綠油油的。
“他一直對戰地急救感興趣,可惜近視眼度數太高,當年沒能考進軍醫大。”中年救護員完成了手上的活,調了一下那邊的輸液速率,說道。
林陽沉吟了一下道:“戰地急救可就差異大了。”
“大部分還是扎止血帶,能不能挺過來主要還是看傷者自己。”
“再說了,槍林彈雨的,人沒救到,自己還可能掛彩。”
他還是喜歡在專業的地方做專業的事情,戰地急救其實也無非是那些急救方式,只不過更換了環境,換了個名稱而已。
剛剛的大排檔位於郊區農村,這輛救護車是縣裡開出來的,幾人簡單商量之後就決定直接轉送省人民醫院了。
開過去還得半小時左右,是需要聊聊天解解悶。
“哎,你們救護員一天天救死扶傷的,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林陽起了個話題。
他還是很佩服救護員的,早出晚歸,每天累死累活。
“可別提了,救護車上的故事才精彩呢!”中年男人得了空,又檢查了一遍心電圖,見資料基本正常便一屁股坐下開嘮。
“以前早些時候吧,大家都知道救護車是救命的車,一出事就知道找救護車。”
“但是卻沒幾個人知道我們救護車也是要車費的,拿我們這車來說,隨車出診費四十,另加三塊五一公里。”
“病人一上車我們就和人家說收費吧,人家破口大罵說我們賺黑心錢,是趁火打劫。把病人送到了再說收費的事情吧,人家又說我們強買強賣,早知道這麼貴就不坐了。”
中年救護員嘆了口氣,繼續道:“還好現在普及了,基本都知道救護車要收錢了,我們才好受點。”
年輕救護員道:“我們這可是便宜得很了。我記得我看過一個報道,14年的時候吧,好像一位游泳教練因為磕斷了三顆牙齒,叫了救護車,單程15分鐘,收費1700多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