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治療,好像沒有的。”中年婦女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
“以前都是誰帶你孩子看病?”谷魏攸左側單眉一挑,問道。
孩子母親聞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是孩子他爸,今天孩子他爸沒空,就我來的。”
“那你給你老公打電話,問問他,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能在我面前說‘好像沒有’這種話。”谷魏攸忽然嚴肅起來。
孩子母親聞言急忙點頭,然後開始撥打電話。
“小朋友,你自己記不記得之前有去弄牙齒啊?”谷魏攸開始轉而詢問眼前的小朋友。
“有一個叔叔幫我綁牙齒!”孩子認真地點頭說道。
谷魏攸的左側單眉又一挑,挑得林陽也跟著一挑。
“為什麼要綁牙齒呀?”
“牙齒太開了!”孩子又用他幼稚的話語說道。
谷魏攸這下兩根眉毛都輕輕挑了一下,似乎已然心中有數。
“主任,孩子他爸接電話了。”中年母親給手機開啟擴音。
那邊的孩子父親很快就開始說明情況:“谷主任,之前我覺得寶寶門牙縫隙很大,就帶他去村口的牙醫看了一眼,那個牙醫就給他捆了兩個皮筋,還挺有用的,縫隙沒幾天就變小了,就弄過這一次牙齒?”
谷魏攸聞言追問道:“多久之前去弄的?”
電話那邊猶豫了一下說道:“快兩個星期了。”
“那皮筋呢?”谷魏攸聲音此時有點質問的語氣。
“啊,皮筋,皮筋後面就不見了啊。”電話那頭的父親聲音裡透露著懵懂。
谷魏攸冷哼一聲,看了一眼中年母親,對著電話開始教訓道:“不見了,能不見到哪裡去?沒猜錯的話,皮筋現在死死地卡在你們孩子的牙齦裡頭,再晚來幾天,這兩顆牙齒都要被活生生拔出來了!”
“你們還覺得綁皮筋有效果?這完全是亂治療!孩子的牙齒都要毀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中年母親也沉默了,良久父親的聲音才顫抖著傳出:“谷主任,那……現在怎麼辦啊?這麼小就沒牙……我家寶寶以後可怎麼辦?”
中年母親也急忙問道:“還有辦法嗎谷主任?”
谷魏攸搖搖頭說道:“沒辦法也要想辦法,我們會盡力給孩子保住,就是要吃點苦了。”
“好,好,谷主任謝謝您了,您盡力就行,您盡力就行……”中年母親聞言千恩萬謝起來。
電話那頭的父親則開始責怪起自己:“都怪我都怪我,村口那個牙醫害死人了……”
谷魏攸擺擺手,讓中年母親掛掉了電話,說道:“你們回去後拿著我的病歷和診斷去找那個牙醫,讓他負責,去舉報他!”
“這種害人的醫生,就該早早取締他,這不是在瞎搞嗎?”
谷魏攸不愧是軍醫出身,淨化醫療環境的責任感沉甸甸地背在身上。
中年婦女聞言卻沒馬上回應,有些支支吾吾地道:“可能……找不到了……”
“啊?”谷魏攸一臉問號。
“那個牙醫是那種赤腳醫生,拖著個箱子到處走的,我們村那天趕圩,他就剛好在,後面這段時間都沒看見了……”
中年婦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眼睛時不時瞟兩眼谷主任。
谷主任聞言臉一黑,無語道:“我們這麼大個口腔醫院你不來,非要去看那種大聲公拖車的牙醫?”
谷魏攸是口腔協會的委員,經常整頓欠發達地區的違規牙醫,對中年婦女說的這種情況他一下就瞭解了。
一聽他就知道是那種用大聲公當廣告,用老虎鉗拔牙齒,用鐵絲做假牙的“擺攤式流動牙醫”……
只是他沒想到,富州當地的農村居然又開始出現這種牙醫,而且還真有人願意去看……
無良牙醫啊,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