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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第五章 雪行在即

鹿婉娘跪坐在桌旁,一頭烏髮以一支木簪盤著。

只見其細眉長睫,丹鳳眼裡眸清似水,當真是人如其名,溫婉含笑地看著打鬧的兄弟倆。

雪問陵自幼喪母,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鹿婉娘一手帶大,雪問陵與雪鹿宇也勝似親兄弟。

看似是雪問陵摟著雪鹿宇,實則雪鹿宇一路拖行著雪問陵來到了桌旁。

“吃了就再吃點,你和二爺兩個人這些日神神秘秘,七八日沒見你了,每日都只見二爺一個人回來。話說你今日怎麼知道回來了?”

雪鹿宇嚼著兔肉,含糊問道。

二爺就是雪問陵的阿爺,那一輩共三人,雪鹿宇阿爺是老大,雪熊力排行老二。老么是雪問陵么婆,雪問陵未出生便死在雪原了。

“嬸嬸好,嬸嬸幾天沒見又年輕了。”雪問陵不理雪鹿宇,清澈明亮的雙眸彎作了月牙,嬉笑道。

“小陵你這小嘴,雪原也不見有蜜吃呀。”鹿婉娘笑道,“先嚐嘗嬸嬸做的燻兔肉。”

鹿婉娘遞過一碗,碗裡滿滿當當盛了個小肉山。

雪問陵苦笑,自己的嬸嬸什麼都好,就是喜歡逼著人吃東西。

雪問陵一手掏出懷裡的小刀紮起塊肉,一邊說道:“今天阿爺說我阿爹寄的信件要到,於是就放我回來了。”

“哎哎,二爺是不是帶你去接天山了?”雪鹿宇舔了舔嘴角的油,一對與鹿婉娘極相似的丹鳳眼兩眼發光。

“明明知道還裝傻。”雪問陵一邊吃一邊伸出手比了箇中指。

“啪”,雪鹿宇一巴掌打下雪問陵的手指,兩人從小形影不離,他自然知道豎中指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聽阿爹提了一句,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雪鹿宇說道。

“真的真的,三日後不就是雪行大會了嗎,阿爺又帶我去接天山歷練了十天。”雪問陵腮幫子鼓動,吐出啃得乾乾淨淨的骨頭,道。

“慢點慢點,喝點鹿奶就著。”鹿婉娘在一旁輕笑道,遞過一碗濃稠的鹿奶。

雪鹿宇聞及雪行大會四字,眼神黯淡了些,雪問陵自然注意到了。

“這次你就當陪我去看看吧,絕了你入幼虎伍的心,回來老老實實和我阿爺去找個神伴神合。”

雪問陵對雪鹿宇這個心結了解的清清楚楚,每次雪鹿宇失敗,雪問陵都在旁見證,這麼多年一直在一旁做心理輔導也逐漸淡化雪鹿宇的執念了。

“嗯,你說得對,你宇哥我不能老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弟弟進了幼虎伍,不就是我進了幼虎伍嗎,你還不是我從小練出來的。”雪鹿宇搖搖頭,輕笑道。

兩人一起待的時間夠長,導致雪鹿宇和雪問陵的溝通交流總是時不時流露出地球風格。

雪鹿宇已啃完他碗中最後一塊鹿肉,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鹿奶,道:“箭法怎麼樣了?第二式可入門了?”

雪問陵撇了撇嘴,“阿爺說勉強入門了,十箭齊發可中三四箭吧。”

“入門了就好,入門了就好,哈哈哈,那此次雪行大會是穩了。”雪鹿宇眼睛一亮,笑道。

“小陵要給嬸嬸長臉了,部落裡算來已經七年沒有天選入伍了。如今你第二式入門,‘力’之較量便有了把握,‘智’、‘心’兩關你又在同輩之中出類拔萃,嬸嬸便只需在部落等候你的佳音了。”鹿婉娘輕輕說道。

雪鴞部一脈相承傳有身法和箭法。

雪問陵自幼就深諳兵法之道,看了那麼多電影、小說,自然明白逃命的重要性。

因此,從阿爺在他五歲那年開始傳授部落技藝的時候,他就發誓要把身法練得出神入化。

於是,十二歲的他身法三式——趕雲、登月、幻影已經爐火純青了。

趕雲者,練的是速度,講究奔若疾風,趕雲追電;登月者,練的是縱躍,講究彈跳如簧,登月摘星;幻影練的是閃躲,講究虛實結合,葉不沾身。

“真是搞不懂你,身法早早就爐火純青,箭法卻連我都不如,說你膽小鬼吧你還不承認。”雪鹿宇眼帶譏諷,笑道。

“休要妒忌我絕佳的天賦,天才也不是全能的,懂不?”雪問陵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以雪原人的死腦筋來說,他不可能承認他怕死的,這輩子都不會承認的。

“嗝——,我們應當明日便出發往白熊部去了,到時路上我再與你說些我這六年積累的豐富經驗。”雪鹿宇打了個飽隔,說道。

看著眼前還剩半碗的小山,雪問陵白了個眼:“什麼經驗?失敗經驗嗎?”

“我抽死你我!”雪鹿宇聞言怒道,盤膝的腿伸開,兩手後撐地毯,一腳便從桌子下方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