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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走進書房,劉年喚了聲:“叔叔。”

像是早知道她會過來,夏梓暝指了指桌子上的資料和雜誌,說:“江流,南城江家的實際掌權人。南城和京城不同,在京城,無論是軍區還是政壇都是多方勢力相互制衡,但是南城在江流掌權江家以後,因為和司徒家、於家交好,整個南城已基本做到了‘軍政一體’。”

劉年在夏梓暝對面坐下,拿起桌上的資料,一張照片映入眼簾。這是一張男子的照片,照片上男子氣質儒雅,笑容卻恣意,正是剛才見過的青年。

江流,劉年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能掌權江家,更是南城軍區說一不二的話事人。難怪司徒契會陪著他胡鬧,所以司徒契能用短短兩年時間,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也就不算奇怪了,畢竟是南城政治世家出來的人。

“你和江流認識?”

劉年搖頭:“不認識。”

夏梓暝有些訝異的挑眉,問:“那他找你做什麼?”還在大半夜以這樣不磊落的方式……

做什麼?想到剛剛那個滾燙的吻…劉年咬了咬唇,自己…還傷了他,會不會給叔叔添麻煩?

見劉年有些走神,夏梓暝喚了一聲:“年年?”

劉年抬頭看向夏梓暝,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就算扯平了吧。回答道:“他說,很快會再見面的。”

興師動眾只為來夏家打個招呼?江流這小子是什麼意思?

看著夏梓暝沉默不語,劉年在心虛的同時也很疑惑,叔叔對這個江流是不是過於在意了?於是,開口說道:“無論他在南城是什麼身份,這裡是京城。”

夏梓暝搖頭:“是京城,所以他敢來肯定是有足夠的底氣,看來是新型材料研製成功了。”

“新型材料?”

“嗯。”夏梓暝說:“是一種可以廣泛作用在裝備上的新型塗料,據說能有效隔絕探測,不只是雷達,甚至可以隔絕熱感探測。”

隔絕熱感探測?劉年不由坐直了身子,難怪叔叔如此慎重,如果這是真的……

劉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裡握著這樣一張王牌,不是應該先裝備南城軍區,然後再拖個兩三年,待幾次演習、對抗引起各方關注,紛紛派遣人去南城以後再待價而沽嗎?”

“所以他這個時候來京城,目的是夏家?冷家?還是…中央軍區?”

在夏梓暝思索江流的真實意圖時,劉年想的卻是江流的到來會不會增加什麼變數,會不會對她的調查有什麼影響。

“江流的事我會處理,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的能力和手段毋庸置疑,但他的私生活我不予置評。”夏梓暝說著,把幾本雜誌往劉年面前推了推:“江流有一個訂婚兩年的未婚妻,是南城首富於家的千金——於夢婉。”

劉年翻看著桌上的雜誌,都是江流帶著不同的女人被拍的八卦新聞,對此她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今天的初次見面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終於,在一本雜誌的封面上,劉年看到了江流的未婚妻於夢婉。

女子一身剪裁得體的旗袍,端莊、優雅,精緻的妝容恰到好處,南城女子獨有的溫婉在其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可惜了,劉年撇了撇嘴,有這麼好的未婚妻還在外面沾花惹草,於是她在心裡果斷將江流這個名字和渣男、流氓劃上了等號。

回到房間的時候天已漸亮,想到天亮以後還有一場訂婚宴要應對,劉年決定眯一會兒。

是誰在扯她的衣服?江流?他還敢來?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別的,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

子彈?劉年睜開眼睛,努力看向男人的臉,卻仍然只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這個人到底是誰?

男人將劉年扶起,讓她靠在他的胸前,一塊紗布遞到嘴邊:“張嘴。”

劉年想抬起頭看看男人的臉,後肩一陣劇痛傳來,她全身一軟,意識開始渙散,唯有男人急切的聲音:“柒柒,柒柒!”

猛然驚醒,劉年揉了揉又痛又重的頭,才發覺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又是這個夢嗎?當年在R國救她的人是誰?一個路過的好心人嗎?希望沒有給他添麻煩……

金麟酒店,劉年一襲冰藍色的長裙,長髮被高高盤起,化妝師正不厭其煩地在她的臉上東抹抹西畫畫。一整個上午,劉年十分配合的“任人擺佈”,臉上始終是淺淺的笑,像每一個將要走進幸福大門的女孩子一樣,絲毫看不出一點疲憊和不耐煩。

事實上,看著周圍的人忙忙碌碌,她實在是理解不了,一個訂婚宴為何要這麼麻煩。只是從那個夢裡醒來以後,她的頭就一直疼,配合著換個禮服化個妝,暫時遠離那些勾心鬥角就當休息了。

沒想到的是,一個上午過去了,頭疼非但沒有減緩,反而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劉年心想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十分不好,抬眼看著鏡中的自己,卻見鏡中的女孩兩頰緋紅,笑靨如花。不由失笑,這兩三個小時的妝沒白畫……

化妝師見劉年輕笑出聲,只當是她即將訂婚心中歡喜,便和一旁的助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吉祥話。就在這時,一直守在門外的韓天突然敲門進來,說:“劉年小姐,夜少他……”

話還沒說完,夜君寒已由杜淼推著走了進來。一時間,客房內鴉雀無聲。

夜君寒、劉年和聶玄三人的“愛恨情仇”早已在京城被八卦出了數個版本,化妝師和助理頂著客房裡的低氣壓忍不住地偷偷打量著對視中的兩人。

劉年掃了一眼門外,和韓天一塊守在門口的猴子已不知所蹤,想來應該是去通知聶玄了。看著門外的人越聚越多,她轉頭對化妝師說:“就到這兒吧,你們先出去。”

“好!”化妝師爽快地拉著助理離開了“低壓區”,連化妝箱都沒來得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