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師抹去你的資格,你會如何?”
很多事情,容辭無法明白的告訴溫梓彤。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本就已經牽連了太多,若是溫梓彤非要介入,以後……勢必是要麻煩纏身的。
“師父,你難道忘記了,何為醫德,何為醫者仁心了嗎?”
當初,雖很多醫理是溫梓彤本身就會的,但是容辭並不知道,自然還是細心的,敦敦教誨著她。
醫者仁心,醫者不可見死不救等等,也是容辭當年耳提命面的。
溫梓彤知道如今的容辭已經處於這一團漩渦之中,無法抽身,可是,當初自己一直惦念著的,本就是那般如清風明月一般的謙謙君子啊。
若是說,容辭因為那些外力的原因,改變了自己,忘記了他本身就是一名大夫,那……
或許他們之間的師徒之情,也該是徹底的了結了。
大概是溫梓彤眼裡的光芒太過於堅定,即便溫梓彤沒有細說,但容辭也依舊是明白了溫梓彤的想法。
他的心情很是複雜。
自己教匯出來的徒弟,一如當年。
但自己,還能和當年一樣了嗎?
容辭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了當年種種,想到了自己來到京城的主要原因後,不由得恍然一笑。
他緩緩的起身,揉了揉溫梓彤的腦袋,如溫梓彤還小的時候一般,溫柔又繾綣:
“師父知道了,既然彤寶要救他,師父幫你。”
溫梓彤見到夜無袂的時候,發現夜無袂宛如一尊沒有生氣的木偶一般,靜靜的躺在了床榻之上。
那雙好看的眸子緊緊地閉著,沒有像從前那般,在她出現的第一時間,落在她的身上。
溫梓彤有些激動,很想要上前去拉住夜無袂的手,想要喚醒他。
可是,此時夜無袂的身邊還站著一名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
男人身姿筆挺,雖是已經上了年紀,但也能夠從那眉宇之間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他只是站在那兒,便有一種無形的氣場散開,讓人不敢抬眼與他對視。
溫梓彤心裡明白,對方便是這個落衡國的最高掌權者,現任天子,也是……夜無袂與夜無彥的父親。
溫梓彤不敢造次,她來是為了救人,並不想要惹麻煩,便只能如其餘人一般,乖乖的垂著腦袋,跪在了地上。
容辭也是適時地上前,對著那位天子恭敬的道:
“陛下,這些便是從宮外尋來的醫術高超的大夫,臣已考教過,卻有本事,可以為二皇子診脈。”
皇帝淡淡的掃了這些人一眼,在發現裡頭還有個小姑娘的時候,不由得眉頭一蹙,眼神帶著些許的不滿與戒備的問道:
“怎麼還有女子?”
想來,皇帝這麼問,也是與其他人一般,將溫梓彤看成是那種想要藉著這個機會,攀龍附鳳了。
容辭連忙開口解釋了幾句,只說雖然溫梓彤是女子,醫術確實不錯,可以一試。
但可惜,皇帝似乎卻並不想要讓溫梓彤動手,直接揮揮手道:
“便是真有些許本事,也不會比得過容太醫你吧?”
若是一介女子的醫術真能比得過他們的太醫院院判,那不僅是打容辭的臉,更是打他們整個皇族的臉。
容辭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了溫梓彤一眼,示意溫梓彤放手。
可是溫梓彤怎麼可能輕易的離開?
好不容易到了這兒,她說什麼也得救夜無袂!
當即,溫梓彤抬起了腦袋,小臉上滿是認真嚴肅的開口,聲音雖是輕柔卻帶著讓人無法置喙的語氣:
“陛下還請聽民女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