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笙點頭,想想也是,先是兩國修好諸項事宜,再是袁修通敵之事,後又有皇子在青樓鬧出人命,他如今確實是忙得不可開交。
“出了何事,能同我說說麼?”
溫亭忽然將嚴笙拉起,下一瞬就讓她坐到了自己腿上,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攥著她的手,輕輕揉搓著。
嚴笙微微一愣神,倒是沒有掙扎,反而順從地倚著他,將頭埋入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羞月死了,我曾經與她做了個交易。她替我潛伏在燕春院獲取情報,我答應替她和紅玉贖身報仇,護她周全,可是現在我背棄了諾言。”
攬腰的手緊了緊,溫亭感受到胸前的一片溼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此事並非你的錯,畢竟世事無常,誰也不知昨夜會發生這種事,況且罪魁禍首是趙瑄,你不必如此負疚。”
懷中的女子鬱鬱寡歡,溫亭也跟著心情低落了些,但心裡更多的是心疼。
嚴笙閉眼,眼淚從眼間縫隙中流出,她的聲音充滿了驚怒、愧疚,“我早該知道的,我沒來得及阻止他,是我的疏漏,讓羞月受此大辱,還丟了性命……”
溫亭不再說話,修長的手輕輕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拍,直到懷中哭聲漸小,他才停下手上安慰的動作。低下頭去,輕輕含住了她的唇,反覆輕咬、輾轉,從唇舌交纏中,似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傳遞到嚴笙心中。
他在安慰她。
嚴笙被親得半身酥軟,心口狂跳,身子發軟地倚在他的懷中,細細喘息著。
溫亭看了眼外頭墨黑的天色,將嚴笙抱到床榻上,替她蓋好了被子,自己也躺下來。
他摸著她滿頭柔軟的青絲,聲音溫柔得頗具誘惑:“後面的事情交給我,不必多想了,睡吧,我在這裡。”
他輕柔的話語像是有魔力一般,嚴笙憂鬱了整日的心情,在這一刻似乎被他的溫柔撫平了,唇上還帶著他的氣息,是淡淡的冷梅清香。
他的幽黑的眼眸也堅定又溢滿柔情,令人忍不住沉醉,嚴笙倦意上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溫亭沒有立即離去,看著心愛女子安靜的睡顏,眉眼溫柔地盯著看了一會兒,等她完全熟睡後,方才起身。
就在他起身後,轉眸看向外面夜色的那一瞬,他眼眸中的神色驟然變得冰冷如寒霜,甚至帶了一絲煞氣,那是一陣讓人見之發抖的寒意。
片刻後,他離開了房中,輕輕帶上了門。
睡夢中的嚴笙並不知道溫亭已經離開,只知道在自己沉沉睡去後的不久,就即刻墜入到一片白茫茫中。
身子有漂浮之感,眼前白霧迷濛,是身處於夢境中。
“殿下小心!”
燕春院內,通往二樓的階梯上,侍從一左一右小心地架著趙瑄上樓,而壓在身上之人已喝得爛醉如泥。
因為酒精的麻痺,趙瑄的眼前有些模糊了,額頭也隱隱作痛,他扶額抬頭,忽然間見眼前的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凝眸定睛看去,樓道上下來的那個女子,怎麼好像是……
“笙兒……”他無意識地輕喃出聲,眼中露出迷離的痴迷之色。
他猛地推開扶著他的侍從,踉蹌著腳步上前,忽地抓住了羞月的手腕。
羞月嚇了一跳,伸手扶住扶欄,穩住被他撞得將往後倒去的身子,待站穩後,便想用力地掙脫去手上的桎梏,卻不想被他抓得更緊了。
“這位公子,請你放開!”
羞月聞著自他身上散發的撲鼻酒氣,便知道這又是個要撒酒瘋的客人了,心知難纏,自是不會與他費時糾纏,羞月咬唇,猛地掰開攥得自己發疼的手腕上的桎梏,立即毫不遲疑地轉身離去。
可惜沒走兩步,醉醺醺的酒氣從身後環繞而來,她被那人從身後抱住,羞月花容失色,嚇得大叫,接著就被趙瑄粗魯地拖入了一旁的上等客房中。
門被猛地踹開,又被猛地關上,兩個侍衛無動於衷地守在門口,彷彿方才什麼也沒有發生。
樓下的客人和姑娘瞧著樓上的動靜,也僅是一笑而過,聽著房中傳來的激烈動靜,甚至覺得有趣,說起了葷話。
而房中的羞月則驚怕至極,她被趙瑄不由分說地拖入房中,見著這架勢,便知道他欲行不軌之事,處於本能地自我保護,她慌忙拿起手邊的東西朝趙瑄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