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規模的店，再怎麼剋扣都得需要僱傭兩個刷盤子的工人。

喬西不動聲色，一邊繼續清理衣服，一邊壓低聲音詢問：“你怎麼在這兒？”

許渺渺低下了頭，頭髮遮擋住了臉，她為自己此刻的窘迫而羞愧：“我大舅的餐館缺人，我媽就讓我過來幫忙……”

“你在這刷盤子刷多久了？”

“從初中畢業的那年暑假，就在這兒刷了……”

“所以你是一下課就跑過來刷盤子了？晚上你刷到幾點？”

許渺渺的聲音越來越小：“晚上刷到……十一點……”

其實現在夏天，一般到凌晨一點才能收工，她得凌晨兩點才能弄完一切回家，回家後還得把家裡的家務做了才能睡覺。

餐館最忙的就是中午和晚上下班之後的時間。

喬西看了看瘦骨伶仃的許渺渺，沒繼續問下去，只是交代：“別跟這裡的人說你認識我。”

兩個人說話聲音低，廚房裡熱火朝天，沒有人注意到她們兩個。

許渺渺點點頭，喬西關了水龍頭，拿著衣服出了門。

她繼續一邊擺弄電腦，一邊吃飯。

吃完後，喬西揹著電腦出了門，然後走進了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

不愧是全國的中心城市京城，裡面很快出來了接待人員。

喬西想了想，說：“我要舉報你們區的青青農家菜館，衛生不達標，後廚垃圾成堆，廚師操作不規範，而且重複使用垃圾油。”

工作人員進行了詳細記錄，並且感謝了喬西的舉報。

不管是不是真的會查，但是這樣式就做的很足。

喬西也禮貌的笑笑，正要離開的時候，好像才突然想起的補充道：“對了，這家餐館還僱傭正在全日制教育高中接受教育的學生，據我所知，這個學生體弱多病，也沒有健康證，好像還患有乙肝之類的小毛病……”

工作人員一下子嚴肅起來，喬西又補充：“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去檢查，因為我可能要去找校方處理，如果校方先曝光這事兒了，可能會顯得你們監督管理局工作不到位！”

“您先別驚動學校，這種事情，學校又沒有權利去查處餐館，您儘管放心，在京城我們是絕對不允許沒有健康證的人員進後廚的！”

喬西這才離開了管理局。

…

下午，許渺渺又是在上課鈴打響才急匆匆趕回教室。

喬西問她：“吃飯了嗎？”

“吃了一點。”

其實是收拾桌子的時候，吃客人剩下的殘羹。

喬西點點頭，提醒她：“今晚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害怕，因為跟你都沒關係。”

“啊？”許渺渺聽不懂。

喬西從書包裡掏出一包巧克力拆開，她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才遞給許渺渺：“你記住就行了，先吃點零食補充體力，血壓血糖過低很容易昏倒的，你要注意。”

許渺渺見喬西先吃了，是很順手隨意的遞了過來，她才拿了一顆塞進嘴裡。

雖然說著苟富貴，勿相忘。

但是如果一直被喬西這樣接濟，她也會覺得很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