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期望別人的保護，喜歡別人用鮮血為自己築建的安樂窩，那晚我在斥責顧儉的時候，終於明白了我的不快樂來自哪裡，因為本質上，我和顧儉沒什麼兩樣……”

“這真是……極其的讓我難以接受，事實上，我想了很多，從人類的三大欲望來說，談戀愛結婚好像是必然的事情，但是又不那麼必然，因為這並不是生存的基本條件，我在痛苦懊惱自責的時候，也在重新審視自己……”

“我真的需要一段感情嗎？或者說，我真的想要在自己的生活中，一直是到死的幾十年裡，嘗試著和一個男人共同分享生活嗎？”

“人類最穩固的關係永遠是血緣，如果我不打算生孩子的情況下，愛情這種本就易變的關係，加上兩張法律意義的結婚證，真的能築建出一個穩固的家庭嗎？”

“而我是真的想要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組建家庭嗎？不是為了某些事情的合法化，也不是為了能讓我在專心做自己的事情時，能不必為金錢，運營的事情感到煩惱，跟不是為了想要安撫誰而結婚……”

“婚姻應該是一件順其自然……不！更應該說是水到渠成的關係，我們之間的關係，回顧起來，其實只是淺薄的一層水，大家都沒有經驗，在對方身上開始青澀的嘗試……”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是不同的，事實上，男人的確喜歡把自己作為拯救者的姿態出現，對於自己的戀人，更是會用盡全力保護。長久的男權社會，和女性天生在體力上的缺陷，也會讓女性更容易產生依賴伴侶的心理，心安理得做被保護者……”

“但是我不一樣，我從最開始出現，就是以一副完完全全，獨立不依附，甚至是自以為是，驕傲到不肯瞥他們一眼的姿態出現的！”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發現自己好像也不能免俗，逐漸成為了一副全然陌生的面孔。”

“相比起來，我非常確定，我更喜歡最開始的自己。”

“當然，我現在作為站在頂峰，被推崇我當代第一女性，也應該為其它女性做個表率，鼓勵她們不依附，不退縮，主動跳出舒適圈，透過勞動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

“社會地位能決定家庭地位，但是家庭地位不能決定社會地位，我想身體力行，為她們做表率！”

“和你在一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喬西口氣甚至有些遺憾，“沒有你的時候，我甚至能過得更好。”

卓遠聲一直在靜靜的聽喬西說，他很認真，從沒有這麼認真過。

認真到他現在就可以將喬西說過的，完整複述出來。

原來這種放下之後的風輕雲淡才最是窩心。

他連挽回都無從挽回。

喬西看著卓遠聲：“我說的很亂，但是你一定能聽得懂，你那麼聰明。”

卓遠聲點了一下頭：“嗯，我懂。”

“那就再好不過了。”喬西放心了，唇角重新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