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凱面色不虞地來到謝秀兒的寢宮,發現寢宮裡跪了一片人,每個人的面色都難看得很,像篩子一樣瑟瑟發抖。
而阮清則坐在主位上,身體微斜,手撐著額頭,雙目欲裂地看著底下的人,面色十分難看。
“娘娘,荊世子來了。”宮女通報道。
阮清抬眸朝荊凱的方向看了過去:“凱兒,你過來了。”
她看了眼荊凱的身後,沒看到她想要看的那個人的身影,雙眼一暗。
“凱兒,謝姑娘呢?她是不願意過來嗎?你能不能告訴她,不管用什麼代價,只要雲喬能好起來,我都願意。”阮清焦急地站起走向荊凱。
結果還沒走兩步,整個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還好老嬤嬤就一直扶著,她才倖免於難。
“娘娘,你從早上到現在粒米未進,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老奴讓人給你準備一些吃食吧。”老嬤嬤勸說道。
阮清抿著唇看了眼謝秀兒床的方向說道:“本宮沒心情,雲喬都 變成這樣了,本宮哪還能吃得下東西。”
荊凱還以為謝秀兒是假裝的,當他來到床邊看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色蒼白的謝秀兒時整個人愣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謝秀兒的情況竟然這麼糟糕,看起來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姨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荊凱問道。
阮清留意到荊凱臉上受了傷,面容憔悴,但是此刻她並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
最起碼荊凱還能走能說話,但是她的雲喬呢?可是一整個人都躺在床上,藥石無靈。
今日宮裡所有的御醫都過來問診的,竟沒一個能說出雲喬到底如何了,更沒有人能跟她保證雲喬何時能醒過來。
若是知道今日有這樣的情況,她或許再也見不到雲喬了,她昨日就不會苦口婆心地跟雲喬說了那麼多,讓雲喬不要整日惦記荊凱,她值得擁有更好的。
每次跟雲喬提起這些,她都會不高興,自然落得一個不歡而散。
“本宮也不清楚,”阮清頓了頓對荊凱說道,“我不是讓你把謝姑娘請進宮嗎?她不願意?”
荊凱看著阮清,滿嘴苦澀地開口說道:“她,不見了。”
“不見了?”阮清聲音一揚,“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見了!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啊?”
“我們在城外的懸崖邊上找到了馬車,馬伕被殺,而她不見蹤影,只在懸崖邊上找到了她的鞋子和一灘血跡。”荊凱說道。
蓮兒就在一旁服侍謝秀兒,她把這些話聽得真切,心想這一切都是她們安排的。
公主早就請人在外面找到了絕世高手,處理掉荊凱那個略懂武功的馬伕自然簡單。
沒想到那人還偽造出這麼完美的假象,就連荊凱都被騙了。
難怪公主說沒人會知道謝雲嬌還在宮裡。
阮清整個人身體一晃差點暈死過去,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臉上浮起了真切的擔憂。
“那……人在底下找到了沒?”
荊凱抿著唇搖了搖頭:“懸崖底下太深,已經有人下去了,我進宮前還沒有訊息。”
阮清無力地擺擺手:“罷了,本宮知道謝姑娘是你的朋友,反正你在這裡也幫不了什麼忙,不如就去幫忙找一下吧。”
荊凱對阮清行禮,謝過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