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嘛,年輕氣盛,給他點時間考慮考慮。”戴春農說到。
“生活上該照顧的要照顧一下。”梁瑞元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說到。
梁瑞元這句話很明顯有兩層含義,如果何慕配合,那該照顧要照顧,一旦何慕有不配合的表現,那該“照顧”也要“照顧”。
“宋主席,您看何慕的這盤生意,格古齋能不能接手呀。”
如果不是梁瑞元的這句話,戴春農還沒看見正坐在梁瑞元對面,背對著自己的宋一文。
“啊,宋主席也在這呀。”戴春農對宋一文打了個招呼。
“啊,戴副司長。”宋一文簡單回頭看了一眼戴春農,然後轉過頭來對梁瑞元說:“我仔細研究過何慕的那個生意,還是有搞頭的,戴副司長,不是也吃了不少紅利嘛。”
聽到宋一文這麼說,戴春農臉上盡是尷尬。雖然何慕從未向外界透露過與自己有生意上的合作,但是現在看來,宋一文和梁瑞元早就暗中仔細的調查過自己,甚至可以在自己身邊安插了內線,實時監控。
“戴副司長,我把何慕的生意停掉,交給格古齋來做,你有沒有什麼看法。”梁瑞元在用一種試探性的口氣問戴春農。
戴春農也很無奈,無論他說有看法還是沒看法都很不合適。說有看法吧,好像是不想讓梁瑞元和宋一文來做這盤生意,說沒看法吧,就等於是直接承認了自己確實跟何慕之間有利益往來,雖然這是梁瑞元和宋一文都已經知道的事實,但畢竟自己沒有直接承認,以後有什麼事情還好周旋。
“生意上的事情,宋主席是專家,我就是一個慎刑司的執法人員,不好說什麼。”戴春農這句話,既降低了自己的姿態,同時又把問題拋給了宋一文。
“好啦,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戴副司長,你先把手頭上的事忙好。”梁瑞元說到。
“好的,那我先。”戴春農一邊指了指身後的門,一邊轉身離開了議長辦公室。
從議長辦公室出來之後,戴春農百感交集,他一頭冷汗,一方面是身為慎刑司的副司長,他沒有權力參與商業活動,再一個令他沒想到的是,梁瑞元一直在暗中派人調查自己,這些年來他勤勤懇懇,小心翼翼的跟在梁瑞元身邊。可以說在梁瑞元面前,戴春農稱得上是絕對忠誠的。
戴春農離開後,宋一文對梁瑞元說:“瑞元老兄,我們接手何慕生意的事。”
梁瑞元知道宋一文要說什麼,沒等他話說完,就對宋一文說:“一文啊,這點你可以絕對放心,戴春農不會說什麼的,不管我們分他多少,哪怕是不分,他也沒話說。”
“該分要分的,畢竟有些事情還要他去處理的。”宋一文說。
說完,宋一文從椅子上站起,轉身朝門外走去,梁瑞元也起身,一直把宋一文送到樓梯口才轉身回去。
何慕一個人在牢房裡靜靜的坐著,他不知道封守仁他們把證據蒐集到那種程度了,再過兩天,第二次聽證會就又要召開了,如果再不給戴春農一個讓他滿意的答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離開這裡,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留在秘宗學校。
到了晚上,何慕聽到走廊裡有腳步聲,這是晚飯的時間到了,否則平時不會有人在牢房外的走廊裡溜達的。腳步聲到了何慕所在牢房的門口停住了,門上的小窗從外邊被人開啟,一份餐盤遞了進來。
“米飯趁熱吃。”
說話的人聲音低沉,不是以前送飯的人,而且負責送飯的人也不會主動與牢房裡關押著的人說話的,何慕察覺到異樣。
“米飯趁熱吃。”何慕心裡嘀咕著,難道這米飯有不一樣的地方?
接過餐盤,他先看著飯碗沉思了一會,然後開始用手去扒米飯,結果就在碗底,有一張不大的字條。只見字條上寫著——“人先出來,校長自有安排。”
何慕知道這是有人從外邊給自己傳達訊息,這前半句的意思很明顯是讓何慕先順著慎刑司的意思走,好趕緊離開慎刑司的牢房,而後半句話則是告訴何慕,封守仁似乎安排好了後邊的事情。
見到字條後,何慕首先以這是慎刑司的探員為了讓自己隱瞞住關於黑皇實情而設的局,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入慎刑司,還能夠給自己送信。何慕首先想到的就是戴春農,他知道自己被關在哪裡,也有能力讓人把字條給自己,並且也一直是他來出面勸說自己要遵從議長定論的,這張字條很有可能是戴春農設下的句,但很快這種想法就被打消了。戴春農對封守仁一向都是直呼其名,不會叫他校長的,這不符合戴春農的語言習慣。
想來想去,何慕還是決定先按照字條上的內容來行事。他大叫看守牢房的慎刑司探員。
“幹什麼!”
“我要見戴副司長。”
戴春農特別吩咐過,只要何慕要見自己,必須第一時間通知到他。
探員不敢怠慢,第一時間找到了戴春農。大概十分鐘左右,戴春農就來到了關押何慕的牢房。
“怎麼了?”
“戴副司長,第二次聽證會馬上就要開了,有些細節還是想找您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