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精神病醫院,重罪犯管理間。
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不疾不徐,不慌不忙,一道人影從拐角中冒出來,想著二樓而去。
他一身得體的西裝,板正而嚴謹,皮鞋也擦得鋥亮,如果不是帶了個面具,說是去參加會議,估計也有人相信。
他拿著電話,聲音平靜中略帶沙啞。
“二樓第一間是吧?我先看看,人在的話,當然自然好,若是沒有,你就有收尾的工作幹了。”
“什麼?殺人?當然不會啦,只是有個保安看到我,想喊出來,被我拍了一下,一會叫人打個急救電話,趕得及的話,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命!”
“植物人?那就與我無關了,留下一條命比什麼都強!”
說話間,他已經走上了二樓。
透過樓梯間的窗戶,兩邊對比了一下,發現看起來都差不多,他果斷推門走進了左邊的走廊。
走到第一個鐵門前,他大量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翹起,右手握住拳頭微微抬起。
砰!
砰!
砰!
拳頭如鐵炮一樣,一下一下的砸在鐵門上,明明看起來輕鬆無比,彷佛根本沒用力的樣子,足有三十毫米厚的鐵門卻鼓起了一個又一個拳頭印記。
正面紋路清晰無比,只要是稍微有點常識的,就能一下子看出來。
在將門框砸得鬆動起來後,他又一拳搗出,這一下,鐵門一下子被砸飛出去,撕開門框,狠狠砸在房間內的地面上。
房間內,一個鋼製的拘束裝置上,一名大漢正在奮力掙扎,臉上怒色隱隱浮現,顯然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十分不滿。
可是體內本就注射了鎮定劑,身體完全使不出力,拘束衣又束縛了手腳,加上外面的鋼架,幾乎令他一動也不能動。
可謂難受至極。
就在這時,一股殺意襲來,他勐地驚醒,身體本能的繃緊,可下一刻,一切憤怒與警惕都化為驚喜。
他勐地睜大眼睛,喊道:“大哥!”
西裝男摘下面具,露出一絲微笑,繼續講電話:“找到了,剩下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他放下電話,緩步走過去。
“大哥!”
“老二,怎麼弄成這樣?”
“是賀英!”
老二聶虎一提起這個,便怒不可遏。
賀英這個叛徒在他看來,即便千刀萬剮也不為過,現在又把老四打進了海里,生死不知,他恨不得生撕了他。
任志華面帶笑容,一邊聽著二弟跟他敘述醒來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以及找到賀英和跨海大橋上的那一場戰鬥,一邊隨手將束縛架子的鋼條一根根掰開。
只看那鋼條就粗細,就知道其結實程度足以承受數百斤的力道,可是在任志華手裡,卻像是軟泥捏的一樣,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響在走廊外響起。
說話的兩人瞬間收聲,幾乎同時看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