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山的回答乾脆得出乎田子云的意料。
“那她在哪?快帶我們去抓她!”文童急道。
“嘿嘿。”庖山搖了搖頭,身子一動不動,無奈道:“那個小姑娘是個可憐人,你們就放過她吧。”
“可是她偷了我們的東西啊!”文童道。
庖山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文童,嗤笑道:“鬼人窟外人殺人,鬼人窟內人吃人,在墨城裡,偷個東西算什麼,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這……”文童竟無言以對。
田子云的神色動了動,他有點明白鬼人窟裡生活的這些人的“生活哲學”了:在這個只為了生存的地方,尚且人吃人,更何況是偷盜?
這是一種殘酷而無奈的生活哲學,如此血淋淋,沒有對錯。
為了生存,基本的人性就會退位。
田子云雖然不認同,但他也明白,曾經的庖山必定不是現在這般落魄不堪,也懷中復興庖家的理想在奮鬥。
只是,極端之時,方有扭曲。庖山也才變成了現在這番模樣。
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城市裡待五年,是不是也會淪落成不人不鬼的樣子?
田子云突然有些心顫。
“不會的,我會離開即墨城,逃離這個鬼地方。”
“我還要見到小瓊,我不會死在這裡。”
田子云來說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想要離開這裡。
他也沒有心思繼續去追那個女小偷了,對他來說,丟了東西事小,女小偷也不是關鍵。哪怕那個身手詭異的黑影,也不過是臆想中的威脅,只要加強防範,並不會有太大危險。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想辦法離開即墨城!
“文童,我們走吧。”
“公子,咱們就讓她這麼跑了嗎?”文童有點不甘心。
“庖兄不是說了嗎,在墨城裡,沒有一個人活得容易。”田子云感嘆道。
文童愣了愣,等他回味過來時,田子云已經走遠了,立即追了過去。
“喂,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從哪聽到俺祖父的名號?”庖山吼道,但哪有人回他。
庖山突然有地失落,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解牛刀,呆了小半晌,這才回頭對著屋內道:“出來吧,他們走了。”
說完這句,庖山不知為何,心理怪難受的,好像也有什麼東西,離自己遠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