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且富有活力的楊天易一直是加諾最期待的客人,這位父母雙亡的年輕人不僅出手闊綽且富有同情心,和曾經是奴隸兵的自己很聊得來。
聽到聲音的加諾轉身開啟酒櫃,從裡面拿出一瓶地球聯合國的進口烈酒放在手邊預備,隨後拿出一塊四四方方的透明冰塊開始雕刻成球型。
嫻熟的手法讓四濺的冰屑沒有一點兒落在客人身上,這也是楊天易喜歡加諾的原因之一。
“門薩老闆在嗎?”
坐在柔軟的吧檯圓凳上,楊天易扭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呼吸著身邊溫暖的空氣。
酒吧的電力是從一處供給居民區的發電廠拉線偷來的,因為不用繳納高到有些不合理的電費,門薩老闆對暖氣向來毫不吝嗇。
“老闆出去了。”
加諾專心致志地對付著手上的冰塊,一個冰球的雛形正在他手中飛快成型。
楊天易饒有興致地觀看著加諾極具表演性質的雕刻手法,指尖敲打著木質的桌面。
加諾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但沒有抬頭,而是繼續輕聲說道:“您有些時候沒來了。”
“是啊,是啊。”
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楊天易開始細心把握自己的語氣,讓自己和前身說話的樣子儘可能相像。
自己在這家酒吧絕對算得上常客,在父母屍骨無存之後沒過多久,分崩離析的軍火公司讓他不得不變賣家產搬到公司的第一家小店來。
這間“烏托邦”酒吧是他除了店鋪二樓外在這條街上待得最久的地方。
不過自從原身選擇徹底擺爛躺在家裡無所事事之後,已經過去小半月了。
也怪不得加諾會認為楊天易有些時候沒來了,畢竟他曾經一連數月坐在吧檯和加諾聊起自己人生和理想,這小半個月的缺席確實可以成為瘸腿酒保擔心的理由。
“您的酒。”
沉默寡言的加諾將雕刻好的冰球放入酒杯,再向其中倒入琥珀色的酒液後,杯子被一隻剃乾淨毛髮的手推到了楊天易面前。
盯著杯中仍在盪漾的酒液,楊天易的嘴唇微動。
因為冰塊的低溫封存,濃郁的酒香並未進入到他的鼻腔中,但這正是他想要的。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楊天易在加諾有些詫異的眼神下將酒杯推回,示意他再來一杯。
“很高興您能從陰影中走出來。”
一邊倒酒,加諾一邊回想起小半個月前那個面露愁容的青年。
“加諾啊,你說我當初要是跟著他們學點本事,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樣啊!”
“加諾啊,你說他們會不會還沒死,其實這都是對我的考驗?”
“加諾啊......”
......
等楊天易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經躺在了臥室柔軟的大床上。
昨天晚上他小酌幾杯之後,和加諾像往常一樣聊起了天,還提到了自己有重開店鋪的打算,就是不知道開在這種偏遠街道的軍火店鋪會不會有生意。
加諾見楊天易似乎真的從父母雙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便微笑著鼓勵他大膽嘗試,並表示門薩老闆最近可能正好需要一批軍火。
如果自認為有這個實力的話,他可以讓門薩老闆今天過來找自己詳談。
楊天易自然欣然接受了這個意外之喜,連夜將所有的武器整備完畢,除了一些他準備自用的存貨外,其餘的武器被全部擺到了貨架內,就等門薩老闆上門採購了。
相信自己的貨物會讓門薩老闆滿意的。
一個酒吧老闆能需要多強大的火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