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基因戰士的首次實驗成功過去一週後,一直與聯邦艦隊保持聯絡的安雅中將給楊天易帶來了好訊息。
負責護送五千餘名人類靈媒潛體的特遣艦隊業已抵達芬哈本尼斯,多達百餘艘的各式戰艦將太空港的泊位塞了個滿滿當當,空間站內的上萬臺Z1機器人搬運工已經開始了補給工作,並且它們的高效使得海軍船員們得到了值得驚喜的短暫假期。
畢竟長時間在廣闊無垠的太空中航行對任何智慧生命來說都是無比枯燥的,因此哪怕只是站在窗邊悠閒俯瞰芬哈本尼斯上的璀璨燈火,對特遣艦隊的十多萬聯邦海軍來說也是難得的消遣了。
不過中將表示艦隊停留的時間有限,不論一天過後集團人員是否登艦,這支規模驚人的護航艦隊都會再次啟程。對此楊天易沒有任何意見,因為他向來是個極度守時之人。
帶著兩名身高兩米,穿戴特製作戰服的基因戰士來到安雅中將的面前,看到對方眼中的一抹驚訝與瞭然後,他就知道人聯必定也已經制造出了屬於自己的基因戰士,不然中將的神情絕不會如此雲淡風輕。
有了首次實驗中積攢的經驗與資料,集團科研部已經在過去一週的時間裡批次製造了上百名第六代外骨骼戰士。可惜由於數量太過稀少,陸軍部暫時沒有使其獨立成軍的打算,而是將他們打散編入到各個外骨骼戰隊中擔任隊長。
至於他們中的佼佼者則被挑選出來擔任集團領袖的護衛,取代先前的Z2自我修復型奈米機器人。也許前者的戰鬥力並不比後者高出多少,但在大多數場合人類護衛的確要比機器人更加適合。
“貴集團在基因技術上的進步真是令人羨慕,就是不知您打算如何約束這些肉體強橫的戰爭機器呢?”
稍微打量了幾眼楊天易身後的兩名集團基因戰士,安雅中將語氣嚴肅地說道:“一柄好用的戰刀並不需要多麼鋒利,過於強大的力量有時反而會迷惑人心,讓最優秀的戰士自甘墮落,沉淪進無底深淵。”
瞭解到聯邦科研中心曾在基因戰士專案上捅出過什麼簍子後,她便一直對這種基因增強技術保持著充分的警惕。而她剛剛的話語也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多年前聯邦的確因一些失控的基因戰士損失慘重。
對中將的看法楊天易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並不打算過多解釋集團的基因戰士技術。
他當然不會告訴旁人這些基因戰士並不是依靠強大的肉體而是外骨骼裝甲進行戰鬥,並且為了最大程度保證他們的忠誠,科研部給每一名第六代外骨骼戰士的體內都注入了1000cc的改良奈米溶液。
經過一段痛苦的適應期後,經過醫療床的腦部掃描,他們的大腦外側皆已被鍍上了一層銀灰色的薄膜。在保護大腦的同時,這些與外骨骼電腦連結的奈米溶液會時刻調整大腦皮層的自衛機能,幫助這些面無表情的冷酷戰士真正做到無所畏懼。
得益於集團優秀的生物技術,基因戰士們的痛覺感知能力與不必要的感情在戰鬥時同樣會被無限削弱,善惡是非的界限也隨之變得模糊。只要是上級下達的命令,無論有多麼殘忍無情,他們都會不折不扣地完成。
在基因戰士的字典裡不存在後悔,也沒有自責。
為了提升他們在戰場上的生存機率,跟隨著血液一同在體內流淌的奈米機械戰鬥群會在主人受傷時身先士卒,用自己的身軀快速填補傷口,避免這些造價高昂的超級戰士像凡人一樣因為一些小傷退出戰鬥。
世上沒有絕對完美的武器,這是楊天易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但集團的基因戰士已經在現有技術條件下做到了最好。因而不出意外的話,短期內外骨骼戰士部隊的戰力不太可能再有什麼提升了。
在勤務軍官的帶領下,他來到了聯邦特意在艦隊旗艦“狂怒”號上為自己準備的豪華單間,房間內考究的裝潢與良好的視野無不彰顯著聯邦對集團的重視。
考慮到艦隊在航行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危險,原本計劃駐紮在集團戰艦內的領袖衛隊也跟著楊天易一起來到了狂怒號戰列艦中,居住在尚有富餘的船員宿舍內,以便在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趕到保護物件的身邊。
比起集團臨時加入特遣艦隊的標槍級護衛艦,人聯的李希霍芬級狂怒號戰列艦簡直就像一座永不沉沒的太空要塞。隱藏在護盾與裝甲後的萬千炮塔便是要塞最忠誠的守衛,時刻準備殲滅一切敢於觸犯聯邦威嚴的來犯之敵。
長達兩千多米的修長艦身使得她周圍的許多屏衛艦看上去像兒童玩具一般小巧可愛,但這些“玩具”實際上都是驅逐艦乃至巡洋艦級別的強大戰艦,它們中任何一艘的火力都足以匹敵數艘到數十艘不等的標槍級護衛艦。
集團與聯邦海軍之間宛若鴻溝的差距也讓正在觀摩艦隊出港的楊天易十分感慨,暗道即便集團的實力蒸蒸日上,可追上一個文明帝國對他來說卻依然是個可望而不可即的艱鉅任務。
感受到腳下的巨獸開始亞光速航行後,他隨手摸了摸單人間內工業風格濃厚的手工擺件,不等他細細品味製作者在擺件中凝聚的感情,一則有客人登門拜訪的訊息便出現在了房門邊的全息顯示屏上。
“我在聯邦內部應該沒有除了安雅中將以外的熟人,那麼會是誰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楊天易緩緩拉開房門,一頭光滑柔順的金色長髮映入眼簾。他有些詫異的低頭看去,發現來訪的客人竟是一名穿著聯邦海軍制服的美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