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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五章 外行的新東家(求月票!)

如今來了客商,自然是高掌櫃的出面談判。李佑不知道自己如果胡亂插手,會不會惹得店鋪老人高掌櫃不快,他現在身份是依靠掌櫃經營的東家,不是官府大老爺。高掌櫃可不像惠昌銀號的戴掌櫃,是被推出來當幌子的。

但李佑又很有興趣,於是也去湊熱鬧了,不過他隱瞞身份,只站在旁邊看,這迥異常人的舉動讓高掌櫃有點莫名的不安,感到這位新東家實在不像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就怕他會突如其然的搗亂。

這兩天天色一直不是很亮,堂中光線也有點暗。店中夥計領著一位四十歲左右,身量較高,方臉大耳富態的中年人進來。他拱手見禮道:“在下王應策,在楊員外手底下討飯吃。”

高掌櫃請王管事入座,上了熱茶,沒去問煤,卻先問道:“不知貴方主人家來了沒有?在下要提早安置好住宿,免得手忙腳亂招待不周。”

王管事答道:“多謝大掌櫃掛念。今次楊員外沒有親到京城,這批煤交與我做主。”

原來這楊員外知道京城水深,自己這樣送煤,只怕要招致些糾紛,故而出於謹慎心理不敢親自前來,只讓王管事負責。

王管事押著車隊到了京城東北三岔口,遇到泰盛煤鋪派來守候的兩個夥計。對上了李大官人和錢國舅的人名,便知道這是今次前來交易的客戶了。

於是王管事與一個泰盛煤鋪夥計先行一步到了這煤鋪。欲先把該談的談妥了。運煤車隊則與另一個煤鋪夥計慢慢的在後面走,等到了煤鋪直接卸煤。

在泰盛煤鋪內院堂屋中,高掌櫃與王管事又寒暄了幾句,開始步入正題。王管事開口道:“這次兄弟我奉命運了四十大車煤炭,我們員外是個爽快人,說不必細算,每大車只按兩千斤計算。四十大車總共算作八萬斤,多餘的零頭只當見面禮了。”

高掌櫃稱讚一聲。又問道:“不知什麼價格?”

王管事先低頭喝過茶,“聽說京城煤市上的價格已經漲到每百斤四兩銀子。貴店要收我們這些煤…只作價每百斤三兩如何?”

這個價格一出口,高掌櫃與立在邊上看熱鬧的李佑齊齊震怒!

王管事說的煤價四兩,乃是煤市裡煤鋪外售的價格,當初只是一兩,這段時間漲了三兩才變成四兩。

如果按照王管事的價格,泰盛煤鋪以三兩吃入四兩賣出,那麼這段時間上漲出的三兩利益中,豈不二兩都被王管事拿走,泰盛煤鋪只能分得剩餘的一兩?所以高掌櫃很不滿意。

李佑更不滿意,因為透過錢國舅聯絡時的定價是每百斤二兩,怎麼到了這個王管事嘴裡就變了卦?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這麼貴,他是不會答應幫忙賣這批煤的,現在卻臨時漲價,又是什麼意思?

更何況他李佑賣這批煤,打算以便宜價格出售,所以經濟賬是第二位,只要不賠錢即可,而政治賬才是第一位的!如果以三兩價格吃進,那再賣出時,價格與那些囤積居奇的奸商有什麼區別?

將高掌櫃的神色看在眼裡,王管事鎮靜自若。至於李佑,他沒放在眼裡,瞧這年紀,肯定是主人家著重培養的子弟,專門派在這種場合旁觀學習並積攢經驗的。

高掌櫃之前聽李佑透過底,道是這批煤的價格可能是二兩左右,便還價道:“王管事這個價錢,十分的不公道。依我看來,每百斤二兩還可以商榷。”

王管事放下茶杯,嘴角閃過一絲佔了上風后的得意輕笑,語氣更加強硬的說:“不用商榷,就是三兩。”

他為人精細狡猾,方才進煤鋪時,打著如廁的名義偷偷在煤鋪後院轉了轉。卻發現煤鋪後院是空的,沒有看到半點存煤,於是他立刻就對泰盛煤鋪的現狀有了幾分猜測。

現在煤情緊俏,煤價高漲,正是囤煤賺暴利的好時候,然而泰盛煤鋪卻沒有存煤,這說明什麼?至少說明泰盛煤鋪已經斷了煤源,陷入困境之中!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這不重要,他只管抓住機會而已。來此之前,東家楊員外許諾過,底線是每百斤二兩,但在二兩之上能賺到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高掌櫃當了這麼多年掌櫃,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做生意的人誰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討價還價過來的?

再說現在自己這邊等米下鍋,確實也有求於人,落了下風時只能一點一點的慢慢談了。但無論如何,也要將這批煤留下!

他心裡想了想措辭,神態不卑不亢中正平和,正要與王管事說話。此時卻見旁邊那個新東家大踏步站到面前,伸出兩根手指對著那王管事的鼻子,厲聲呵斥道:“每百斤二兩!答應就留下,不答應就滾!”

高掌櫃心裡悲鳴一聲,腦子嗡嗡作響,這個新東家怎能外行到這個地步!這他孃的真想做生意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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