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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五章 講理

唔…言之有理。黃司副又問道:“依你之見,如何是好?”

鄭僉書答道:“右司副為御用召買煤炭,這是天經地義的公務,卻無故被商家毆打,任是誰來說,也沒法說李佑有理!既然司副已經抓住了理,就不要與李佑反覆糾纏,那是徒勞無益,糾纏多了反而將水攪渾了!依小的淺見,司副應該迅速去找能講理的地方和能講理的人!”

黃公公若有所思,他們太監能講理的地方自然就是皇宮大內,宮外沒人和太監講理;能與他們太監講理的人。自然指的是小皇爺,除了天子,亦沒人會真正和太監講理。

想至此,他一腳蹬開給他上藥的小內監,大喝道:“不必包紮了!就如此模樣。趁著天色未黑,抬我去宮中!”

隨即黃司副又被抬上轎子,向西出發。在路上,黃庸公公發現自己有兩個選擇,一是找乾爹。也就是內官監掌印譚公公;二是找頂頭上司直殿監掌印太監、署理惜薪司劉公公。

想來想去,黃庸公公決定去找直殿監劉掌印。這劉掌印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段知恩的親信,段知恩又是天子最親信的大伴,所以很容易就直達天聽;其次,劉掌印也在煤市上投了銀子的,所以他辦這事肯定盡心,不用擔心推諉拖延。

惜薪司本司就在西安門裡面。黃公公作為惜薪司副主管,在這兒也有住處。但他轎子是進不了西安門,黃司副只好忍著劇痛。讓兩個小內監手把手的把他架了進去。

隨後就打發人去請劉掌印,他這模樣實在沒法行動,所以只好去請劉掌印自己來看。

又過了半多時辰。直殿監掌印太監劉朝劉公公匆匆趕到,見了下屬不成人形的慘樣,委實被嚇了一跳,吃驚的問道:“當真是那李佑所為?”

黃司副哭喪著臉,訴苦道:“千真萬確,我怎敢作假!劉公公要為我做主!”

劉公公親自前來。就是要親眼查驗的,看他不似作偽便相信了。就是自虐自殘栽贓,也不會將自己搞的如此悽慘罷。

“黃司副放心!咱惜薪司不欺負人。但也不能任由別人欺辱!那李佑有勢力又如何,總有人收拾的了他!我這便去向段公公稟報!”劉掌印對著黃庸安撫道。

司禮監是內監二十四衙門之首,司禮監掌印、秉筆在太監中的地位就相當於外朝的內閣大學士加吏部尚書,真真正正的太監領袖,號稱內相。

所以劉掌印因為惜薪司的事情,向司禮監秉筆太監段公公稟報。無論從人情還是從程式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是很正常的公務行為。

而段公公得報後,因為涉及宮外不敢擅專,再向天子進奏也是很正常的。至於天子得到奏報時,順嘴問幾句段大伴意見,那更是正常。

至於段公公的回答,那還是再正常不過的:“李佑此人屢犯不改,如今已經罷官為民,居然還敢當眾刁蠻無理的毆打高品中官,致使惜薪司黃司副重傷,這是驕狂自大,藐視天家!若不懲治,將來中官誰還敢出宮為陛下辦事?

其次,那李佑以蠅頭小利市恩於民,收買民心,至今一呼萬應,奴婢擔憂其居心叵測!”

天子皺眉不語,其實他對李佑的觀感總體而言是不錯的,皇姐也對他讚賞有加。朝廷中難得有這麼一個年紀相仿、朝氣蓬勃的官員;而且南巡到李佑治下的揚州時,又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覺得李佑堪有幾分治世之能臣的雛形。

他知道,李佑有喜歡刷聲望這種稱不上毛病的毛病,但月初時這李佑在煤市居然膽敢借題發揮,拿他這天子的臉面去刷民間聲望,這就不可忍了!

初六朝會上,責問他幾句,他竟然直接辭官走人,這種死不不認錯的態度,如何能令他這一國之尊下得了臺?

再看看李佑近日行為,讓景和天子發怒之外又多了幾分嘆息,此人真是越來越不成器,已經如此墮落!

黃司副代表皇家去召買煤炭,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值當李佑如同潑皮般二話不說便動手痛毆?打狗還得看主人,真當天威是紙糊的嗎?

想至此,景和天子下諭道:“叫都察院明日捉拿李佑審問!”

段知恩連忙書寫手詔,並請了天子硃批。眼下已經天黑,宮門落了鎖,待到明日才能發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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