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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八章 昌平不只有挖沙

“他可說了什麼事情?”李佑又問道。

“錢國舅說過去與東主有些小仇怨,但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願與東主相逢一笑泯恩仇,無論如何他與你並沒有深仇血恨。”

李佑愈發感到古怪,那兩次其實都是他得罪了錢國舅,只不過錢國舅奈何不得而已。難道這位錢二國舅一夜之間,忽然變成胸懷寬闊、寬宏大量、氣度非凡的人物了?

他李佑最得勢的時候,錢國舅沒什麼表示,現在他李佑丟官“失勢。”此人卻跑過來賣好,怎麼看怎麼奇怪。難道這世間就沒個捧高踩低、跟紅頂白的勢利小人了麼?

偶然瞥見崔先生的有點小唏噓的神情,李佑納悶道:“你多愁善感什麼。”

崔真非嘆道:“看到錢國舅,在下想起了過往。當年也是大大得罪過東主,虧得東主大人不記小人過收留使用,不至於京師又多一句餓蜉!”

李佑真不差這幾句拍馬肉麻話,繼續問道:“那錢國舅還說了什麼沒有?”

“還說有一樁大生意要與東主做,等午後他還會來拜訪的。”

聽到這句,李佑反而放心了,怕就怕的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如果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那就不奇怪了口對錢國舅那等貪婪人物,如果有利可圖,化解點小仇怨又算得了什麼。只是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

李佑考慮過後,吃完午飯還是留在了家中等待。錢國舅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好歹也是太后的親兄長,具有一定往宮中傳小話的能力。

在無衝突的情況下,人家主動來獻殷勤,真沒必要不給面子往死裡得罪。若能和解,總是好事,誰也不會希望仇家越多越好。

在書房喝了幾口茶,果然等到了錢國舅。這次李佑認真打量了他幾眼,便覺此人真是有點未老先衰,不過四十多歲壯年,長相卻老的和五十大幾歲似的。哪有點處尊養優的國舅模樣。

錢國舅長相雖慘,架子卻不低,進了書房後神態自若的與李佑寒暄。李佑也不急,慢慢地與他閒談,反正不是自己著急。

直說了一刻鐘的話,錢國舅才步入正題,“今日到此,確實有一樁買賣想與李大人聯手。”

李佑沒有接話,擺擺手道:“我已經罷官,當不得此稱。”

錢國舅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有位友人,在京北一帶討生活,今年新開了幾口煤窯,存了不少煤炭。聽說如今京城煤情緊俏,要託我在京城尋門路發賣。”說至此,錢國舅笑而不語,他知道李佑會對此感興趣的。果見李佑坐直了身子,眼神大亮的問道:“京北也產煤?”

錢國舅解釋道:“京北密雲、懷柔、順義、昌平州一帶都出煤的,只是不如京西量大,而且運輸略微不如西山便利。”

李佑又重新靠回椅背,吐了一句這個時代沒人能聽懂的槽,“我只知道昌平能挖沙,原來還能挖==煤。”

挖沙?挖煤?錢國舅迷惑不解,但正題要緊,他繼續解釋道:“京北產煤本就不多,一般供應北邊諸軍,或者就地燒磚鍊鐵之用,故而很少往京城發賣。我這朋友,開了幾口煤窯,卻沒打通門路賣給邊軍,不過錯有錯著,兩個月下來存了幾十萬斤煤,如能在京城發賣,足可大賺一筆。

幾十萬斤煤,幾乎可以供應京師一日之需了,雖然與總需求相比不算大數目,但若突然入市,也足以對煤市價格產生一定衝擊。特別是在當前大批煤炭都被囤積居奇,實際銷售並不多的情況下。

李佑無所謂道:“那就拉來賣好了,京城有數個煤市都可以,你又找我作甚?”

錢國舅現出不悅神色,“我是誠心誠意來說此事,李大官人卻只管說笑,未免太過於怠慢人了!”

李佑哈哈一笑,對著錢國舅拱了拱手,“是在下的錯,國舅爺勿怪!”

有點頭腦的都知道,現在煤市被宦官把持著囤積居奇,如今氣焰囂張得很,連天子都被矇蔽了。那李僉憲稍微約束了幾下,就進了讒言被罷官免職,別人誰還敢觸黴頭?沒門沒路的運幾十萬斤煤來衝擊市場,更是找死。

所以李佑裝傻讓錢國舅很不高興,這是侮辱他的智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