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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兒是李佑!

李佑又安排起住宿,“今夜請父親在後衙歇息一晚。”

李父搖頭道:“不必了,為父另有住處。此次前來還有一樁公務,本月是蘇州府院試,派差輪到虛江縣,縣尊又遣為父看管民夫應役,這幾日要打掃貢院,我睡到那裡去。”

依照規矩,府裡每次考試的花銷差役由各縣輪流負擔,比如打掃號房、巡邏雜役、購買書籍紙燭等等。本次便輪到了虛江縣。

李佑埋怨道:“這個知縣當真不曉事,也不怕累到父親。”

李父語中帶刺說:“還不是沾了好兒子的光,知道為父在府城有人照顧,辦事方便。況且不到府城,怎麼知道我兒的風流本事。”

這…看來是父親聽到最近的流言了,他從哪知道的?難道短短几日就傳回虛江縣?“那只是謠言蜚語而已。”

“不一定罷。”李父意味深長道。

李佑解釋說:“據我猜測,是皇商錢家找兒子結親,未得逞便胡亂散佈流言中傷,兒子阻攔不住。”

“這都是你的託辭你心裡未必有沒有雜念,未必不是存了個觀望念頭。”

李佑立刻辯解道:“並非如此,兒子不可能與那趙家…”

“趙家不可能或許還有別家,哪個不比劉娘子強?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把戲亦或說你也在試探風頭看看各方反應這都是你的雜念,即便不是故意的也是不是完全無意的知子莫若父,你瞞得住別人瞞不住我”李父高聲道。

換成別人這般胡說,李佑早就作了,他是這樣沒品的人麼。

但為何仍感到有點不那麼理直氣壯的無地自容?難道心裡真如父親所說存了放縱觀望、試探風向的意識?

想來想去,李佑認定這是上輩子的殘餘思想作怪。畢竟那是個不管三天、三年、三十年,只要提一句性格不合就能輕率離婚的年代,先講的是個性,而不是禮法和責任。

這自然與本時代家國天下的傳統觀念格格不入,結完婚不管老婆啥樣一般都得忍,說起來大明似乎是史上離婚率最低的朝代之一了。

“真想流言消止,你只需大張旗鼓將劉家娘子接到府城,謠言不攻自破,但你為何不做?以你的聰明想不到麼?為父知你如今得志,有本事去換一門更好的親事,但我依然告訴你,不能休妻另娶。”

“兒子並沒有這個打算。”

“富貴易妻是對是錯且不論,但有點想法這個事情本身就是很危險,想都不該想的,哪怕你此刻信誓旦旦說自己並無打算。我只能說你是忘乎所以,驕狂自大,矇蔽本心了”

父親這真是往嚴重裡說,又不敢頂嘴,李佑很無語,他明明是很謹慎很注意安全的。

“自你做官,常見意態驕矜,須知要始終謹言慎行,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才好。”

“兒子受教了。”李佑口中應承說。大道理人人會講,但您老人家當年作捕頭的名聲,似乎也不是這回事罷。

訓完兒子,李父便離開了府衙,繼續差事去。

被父親教育的灰頭土臉,李推官找個機會偷偷問跟隨父親來的衙役道:“父親為何這大火氣?”

那衙役討好說:“小的胡亂說幾句,似乎老先生前段時間結了一樁人命案子,被李大人駁了回來。於是在縣衙被取笑,所以臉面上有些掛不住。”

李佑嘆道,難怪今日父親來的沒好氣。下面的案子送到他這,都是知縣簽押、蓋知縣大印,他哪知道具體經辦的是誰。

送走父親,李佑便跟著王知府去應酬,這回是提學官駕臨府城主持院試,要不說在蘇州府做官,迎來送往的事情多。

說起提學官,俗稱學政或者學道,不幹別的,只管考試。

在這年頭,那可真是個一筆天堂一筆地獄的人物,讀書人的前程命運都在他手裡捏著,考秀才考舉人都得從提學官手裡過。有道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今年對蘇州府來說,是個考試大年,上半年四月有出秀才的院試,下半年八月有出舉人的鄉試。

提學官的正式官職名稱應當是按察使司提學副使,正四品,名義上掛在按察使司下面,其實是獨立開展工作,巡迴管理一省考試、學校事宜。

但兩直隸地方特殊,沒有按察使司,提學官的官職便叫做提學御史,一樣是正四品,從兩京派出來。這次來蘇州的就是個提學御史。

在府衙設宴款待提學官時,李佑意外遇到了許久不見的陳巡道。想想也明白了,提學官在外省名義上是按察使司的副使,在江南雖然不是,但好歹有這份淵源,陳巡道這按察分司有理由出面的。

還有個意外,李佑居然又瞧見了那個喜歡走旱道的崔監生。這傢伙飽經打擊,生命力居然頑強至廝,李推官也不得不佩服了。

看來此人是有幾分本事的,馬御史點了他為屬吏,提學官居然也能點了他當屬吏,李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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