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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有緣人

“兵部盧尚書。”

原來是他老人家,李佑恍然大悟,這同鄉尚書地域觀念強,家鄉有點出色事物肯定要賣力吹捧。

朱部郎繼續道:“還有人說,蘇州李大人,詩能勾魂,詞可攝魄,舉世無雙”

“太誇張了,這又是誰人所說?”李佑彷彿被搔到癢處一般,美滋滋問道。

“江南七豔。”

李佑迷惑了,他只聽說過江南七怪…

朱部郎解釋道:“李大人初至京師,有所不知。數月前,有位好事者從江南地區蒐羅一批名ji駐留京師,院落開在城東本司衚衕。個個絕色,技藝過人,稱作江南七豔,滿城人趨之若鶩,連我也…哦,她們卻異口同聲道,蘇州小李大人詩詞舉世無雙,其他無可入眼了。”

李佑不由得嘆口氣,又是老套路啊…

朱部郎再次拍案道:“實不相瞞,本官也以詩詞稱道於京師,有人過譽為京師第一。許多看過你詩集的卻說我不如你,這點本官不服。”

李佑無語了,你都這地位了,還在詩詞小道計較什麼,太莫名其妙到沒品了罷?舉個極端的例子,誰聽說過尚書宰相與別人比試詩詞水準的?也就無聊文人才會比較這些,還有某些需要才子外皮的人。

朱部郎起身從身後架閣上取出一疊書冊,遞與李佑道:“本官陋作,李大人相看一二。”

真是個直率的人…李佑無可奈何接過來,粗粗翻了一翻,心裡不停琢磨著說辭。

朱部郎看李佑停了手便問道:“如何?”

李佑沉吟片刻,“以吾觀之,大氣磅礴,氣勢雄渾,誠為名家也。”

這也不算馬屁,朱部郎的詩詞確實有點水平,算是走的豪放雄壯路子。

“與你相較如何?”

這可難答了,要李佑自認不如人,一是不願意,二是有拍馬水平太低的嫌疑。只得含糊道:“文無第一,部郎詩詞之道與下官各有不同,各有千秋,各有風騷,焉能斷定孰高孰低?便如李杜,又何能論高低?”

“正是此理”朱部郎第三次擊案而贊,“以君觀之,為何他人卻道我不如你?”

問題一個比一個難答,要不是顧忌這個姓朱的有內涵,李佑早甩袖走人了。“論詩詞當看世風,不然猶如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如今世風新奇多變,在下詩詞亦是求新求奇,暗合世情。大人詩詞卻是堅守本格,正道滄桑,自然不如在下的受世人追捧。”

“妙論”朱部郎不知道是第幾次拍案了。

真實原因是,唐宋把詩詞精華寫盡了,後面根本無法超越。李佑正經抄改的幾首都是後世不多的經典,朱部郎就算是一時風流也拘於時代,能敵得過幾位名家的合力?當然李佑不會傻到這麼說的。

“今日我做東請酒席,午間且隨我去,萬望不要推辭。”

李佑商議道:“白日有事,可否改於晚間?”

朱部郎笑道:“見有緣人心喜,當浮一大白,等不到晚間。”

“下官今日還得去太學…”

“那有什麼可去的,本官在部中主理學校事,誤不了你的”

儀制司是禮部的最核心部門,掌禮文、貢舉、宗封、學校四項事務,聽朱大人的口氣他似乎是負責天下學校事務的那個官兒,當然也包括國子監。

對這個李佑很驚喜,可算與組織搭上線了,以後逃學翹課、考試舞弊有望。為了試探對方分量,又故意道:“下官還要去吏部、兵部兩尚書府送書信…”

朱部郎微微一愣,隨意擺手道:“晚一日不妨事,有本官面子,兩尚書不會計較”

饒是李佑習慣了他說話直來直去,心裡也忍不住嘖嘖幾聲。京師果然藏龍臥虎,瞧這口氣,知道的是員外郎,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學士閣老在發言。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時有幾個人一齊進來辦事,也是登入入監的。李佑起身對朱部郎道:“不妨礙大人公務,下官先在外堂閒坐等候。”

李大人當然不會真去閒坐,他去前堂找小吏花錢打聽朱部郎背景了。

結果極其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原以為朱部郎是個沒什麼城府的勳貴後人,說不定有祖傳爵位在身,不然區區一個員外郎哪來的這般大模樣?還估計他因為文才不錯,中了科舉便跨行做文官。

然而真實情況(武動乾坤最新章節.)更戲劇。朱部郎壓根就是個皇族中人,雖然血緣上已經很遠很遠了…更誇張的是,他還是個五年前皇榜上的一甲探花,堪稱是給整個皇家大大長臉的驕傲,天子見了也叫他一聲皇兄。

據說此人雖文采風流,但不奉奢華,出入輕車簡從,待人敢言仗義,在京城風評還可以,被稱讚有俠氣。

李佑羨慕嫉妒,遠親皇兄加上探花進士,在本朝真是超然一切的存在…雖然他為避嫌永遠當不了尚書和大學士。也難怪他對詩詞之事孜孜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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