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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章 七重門

(的..(的..教書要李若十月二十日之前到任,這個時間還算寬鬆。本來李若即刻便可以上任的,但辦理出入宮禁的牙牌、另尋地方住都要費些時日。

倒不是會館住著不好,實在是因為會館位置太偏東南,出城到倒是方便了,入宮卻是嫌遠。作了內閣中書舍人,必然時常出入宮廷,距離宮城太遠終究不便利。

當然,內城向來有東富西貴的說法,李大人哪樣也挨不上邊,只想著在皇城之南找處小宅院租著。至於曾經邀請入住的兵部盧尚書府上,以如今李估的敏感職位,還是不好去打擾了。

關於尋新住所的事,李估打發曾在京城服役的韓宗去辦,他自己一時脫不了身。這幾日雖然稱不上門庭若市,但也時常有三三兩兩的官員打著南直同鄉名義到會館主動來訪,順便置席宴請。

為李估把守大門的張三,又找回了一點在蘇州府時的感覺。

想無中生有和李大人攀上點關係的,也只有同鄉一種藉口了,同年同窗肯定是空白。不過就算不是同鄉又想來拜訪的,也自有辦法,拉個蘇州人一起去就好。找不到蘇州人,相鄰的松江人、常州人也可以湊合了。

這些人品級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都是五品以下、七品以上的,亦是各大衙門的中堅階層。學名叫司官或者屬官,以區別於尚書或shì郎正卿這些堂官,以及**品的首領官。

那些大員們還放不下身段或者看不上李估,**品的小雜官則不夠資格拜訪,也沒那個必要。

司官的特點是大都手裡負責一兩項具體事務,是衙門裡應差的主力,如朱放鶴這個員外郎就分管著學校事。而且也是上傳下達的主力。所以才要主動與新鮮出爐的分票中書熱絡熱絡。

起碼要先和李大人混個臉熟,並將自己的工作稍稍介紹一下,再加些你懂得之類的暗示。不然萬一初來京城的李大人一時不察,將涉及自己事務的奏疏稀裡糊塗分給了政見相差太多的閣老。豈不平添堵心。

卻說李估連續七八天都在宴席上度過,一天兩頓不離酒。眼看著十月二十日快到了,才趕緊搬了地方住到皇城西南方向的草繩衚衕,並在新寓所閉門拒客休養生息。

沉湎於應酬並不是李估貪杯浮躁,而是因為和那些人閒談後受益良多,能夠大大彌補他在朝中閱歷不足的缺陷。還可以觀察出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例如袁閣老雖然是名份上排內閣第三位的文華殿大學士,其實不太受京官歡迎。普遍反應該閣老處事太苛刻擺譜,而且是嚴以待人、

寬以待己。

還有袁閣老的女婿馬御史新科進士去做科道清流也就罷了,還當了天下最厲害的七品官巡按御史,能不令人側目麼?而且這巡按當的也不夠低調,一會兒和太監傳緋聞差點引發民亂,一會兒直接彈劾小方面官,張揚至此還能更不令人側目麼?

故而很多司官們紛紛表示不要把涉及自己的奏疏分給袁閣老處置,免得袁閣老太過於為國操勞休息不好。

這些情況(武動乾坤最新章節.)大概可以從側面說明在首輔養病、次輔致仕後,袁閣老卻無法遞補進位的原因罷。

又在家中歇了三日,十月二十日早晨辰時,李大人帶著牙牌離開寓所望皇城而去。

選在今日上任,李估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分票中書這個位置太敏感矚目,各種議論也少不了。去的日子早了顯得急不可待而沒氣度,去的日子晚了又顯得驕傲怠慢。所以還是不前不後的按照敕書定下的十月二十日到任比較好,想挑理的人也沒說頭。

先是到長安右門外,驗過牙牌,而後過長安右門,沿御街(二十一世紀的長安街)東行走不了幾步,便到了皇城正門承天門外。

抬頭望著比上輩子印象中簡陋很多但仍不失巍峨的承天門,即使是向來很理智現實的李估,也不由得產生股莫名的情懷,久久不能揮散。

在此過往的大小官吏,便見到一位陌生而又年輕的官員立在金水河之南,對看承天門發呆。

有位前幾天請李估喝過酒的戶部郎中曹大人路過,喚了幾聲把李估叫醒,很詫異的問道:“李大人因何在此駐足不前?”

“因為它叫承天門。”李估嘆道,心裡卻補了一句“而不是被改稱**。”

曹部郎當然聽不懂李估感慨個啥,正好他要去內廷戶科給事中處辦事,便邀李估同行。

過金水河入承天門,驗牙牌、登記、放行:繼續向北直行到端門,還是驗牙牌、登記、放行:再直行八十丈,抵達宮城正門,也就是午門,依舊是驗牙牌,登記,放行。曹部郎還領了一個木牌子,出來時需要繳還的,而李估屬於禁直文臣,不需要領木牌。

過了規制最婁的午門,牛能算進入皇宮大內。在午門裡,也有一道金水河,李佑的目光越過金水河,穿過一片開闊地,遠遠望見丹陛之上的皇極門,這裡就是常朝時天子御門聽政之處。

李大人又呆住了,曹部郎只道是李估第一次進宮,被宮闕壯麗震懾失神。

“所幸它叫皇極門。”李估再次感慨萬分嘆道,還是讓曹部郎一頭霧水。當然,李估心裡又補了一句“而不是太和門”。

承天門改**、皇極門改太和門,皆為偽清制也,其餘不能一一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