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王三、王四,給我把桌子抬到府門口,備上最好的筆墨紙硯!”
一盞茶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孟光宇和蘇澈對桌而立,毛筆已經蘸滿了墨汁,就等著兩人下筆。
其他圍觀群眾人手一個板凳,坐在不遠處,就連蘇有錢都坐上了。
“今日也不是什麼節日,不過科舉在即,不如就以科舉為主題,詩詞皆可,不知蘇兄意下如何?”
這主題倒也恰當,蘇澈點頭表示贊同,只是在孟光宇正準備下筆的時候打斷了他。
“且慢!光宇兄稍等,我覺得既然是比試,就肯定要有見證人,在場有才之人不過寥寥,不如多叫幾個才子?”
“嗯,蘇兄提議甚佳,倒是我孟光宇草率了,這件事就交給蘇兄來辦吧。”
蘇澈臉都笑爛了,要是就這麼草草結束了,沒準還要被拉著去上課,既然要逃課,就要徹徹底底地逃。
“王二,你帶幾個家丁,打聽一下我們縣的才子,把他們都邀請過來。”
“是,少爺。”
他坐在椅子上,渾身輕鬆,不用上課的感覺就是爽。
這時候,凍梨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他不禁胡思亂想起來,莫非她是來給自己打氣的?
凍梨走到他身旁,彎下身子,低聲說道:
“我爺爺說,你為了逃課簡直不擇手段,明日卯時就會叫你起床,一炷香都少不了。”
蘇澈頓時面如死灰,卯時起床,還真是一分鐘都沒逃掉。
“不過爺爺也說了,要是你能作出讓他吃驚的詩詞,他可以考慮給你放半天假。”
無形的火焰在瞳孔中燃燒,身體內似乎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這活,他接了!
他挺起腰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同時腦海中有大量詩詞湧出,他認真了。
凍梨站在原地,貝齒輕咬嘴唇,俏臉浮現出糾結的神色,最後微紅著臉龐,聲若蚊蠅:
“要是你贏了,我就,我就忘掉你的狗窩。”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去,不想多待哪怕一秒。
蘇澈聞言一愣,隨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女孩,莫不是有些喜歡他了?
實際上,這是他想多了,凍梨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蘇澈對自己有賊心,對他說不上討厭,也絕對說不上喜歡。
只是每日都在一起學習,蘇澈又真的很認真,完全不像其他的紈絝子弟,她多多少少有點感興趣。
再加上陳夫子偶爾誇讚蘇澈的詩才,她對他難免產生一絲絲的好感,也僅僅是好感而已。
不多時,滇縣出名的才子來了一半,換作之前的蘇澈,他們一定不會來。
但是親眼見證了清水橋大PK,他們明白,蘇澈絕不是他們以前認為的那般草包。
眾人和蘇澈一番寒暄之後,紛紛入座,反觀孟光宇那邊,一個打招呼的人都沒有,畢竟他終究是個外鄉人。
“今天比試的內容依舊是詩詞,每人作一首以科舉為主題的詩或者詞,勝負由十個評委投票決定。”
作詩,不是想想就能出來的,孟光宇早在來之前就已經構思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差最後的推敲。
其實,歷史上很少有詩是一蹴而就的,絕大多數都是作者苦思冥想、深思熟慮之後的成果。
孟光宇這麼做倒也說不上卑鄙,只是把自身命題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他刪刪改改半天,還是覺得差了點神韻,思忖之餘,抬頭一看,才發現蘇澈早已經放下毛筆,笑眯眯地看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