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話才說完,手中小刀便泛起一道灰光,明顯他已經運轉修為,將元氣附著在小刀上。
隨後手掌微抖,手中小刀脫手飛出,朝夜風雨襲來。
夜風雨看著眼前迅速放大的小刀,已經體會到了這小刀的威能,要是被它擊中,自己的腦袋一定會瞬間炸裂!
說時遲那時快,殷芙在宇文信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所以她也從那時便開始蓄勢待發。
“找死!”
殷芙手中仙劍出鞘橫浮身前,道道青綠色的劍芒泛起。
此仙劍名為追雲,正是因為它的速度遠超一般的修仙法寶而得名,有追雲仙劍在手,她有足夠的信心能後發先至,雖然宇文信距離夜風雨的距離更近,但這都不重要!
而就在宇文信出手的同時,在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這股危機感並非來自殷芙的方向,而是來自另一側不遠處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那黑暗裡的人是誰,但宇文信不得不重視這股危機,因為那方的天地靈氣已經出現了劇烈的波動,這說明那未知身份的人已經出手了。
宇文信不得不全神貫注對付兩個方向的夾擊,一時間也顧不得夜風雨的情況了,於是那飛到空中的小刀失去了控制,灰光也瞬間黯淡下去。
夜風雨微一偏頭,躲過了這恢復平平無奇的小刀,小刀穩穩紮在了他腦後的樹幹上,不停震顫。
待得視線轉移到宇文信身上時,在他身體兩側丈許處分別升起了一道法陣壁壘。
追雲仙劍已達壁壘之前,劍尖抵在壁壘之上,青綠劍光大作,法陣壁壘看上去搖搖欲墜。
要是隻有殷芙一人,宇文信應付起來倒還是輕鬆的,可是另一邊也有人摻和了。
就在另一道法陣壁壘之前,一根繡花針帶著滾滾的血紅之色,其中隱隱還散發著縷縷的黑氣,不停朝壁壘上旋轉,好似要將這壁壘鑽出一個小孔才罷休。
這種戰鬥手法夜風雨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知道來人是誰,心中滿滿的疑惑。
宇文信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但是眼裡的怒意始終久久不散,艱難抵禦這兩側的攻擊,憤憤說道:“妙冰玉,想不到你竟然會和殷芙聯手,真不知道是誰教你的?這可不像是萬盛堂一貫的作風啊!”
他這語氣裡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滿滿的挑釁。
隨即聽得那方黑暗中傳出一道女子的輕哼聲,緊接著,這繡花針之上血光大盛,黑氣滾滾,氣勢更上了一層樓。
別看它只是一根細小的繡花針,以目前的威勢,已經足可摧毀一棟高樓。
宇文信面前的壁壘也更加難以抵擋,眨眼間便出現了裂紋,裂紋以繡花針針頭為中心,如蛛網般四散開來,隨後只聽得“嘭”的一聲。
繡花針破開了宇文信的防禦,直直朝他胸口襲來。
情急之下,他只來得及將身形微側,躲過了要害,但繡花針還是帶起了一抹鮮血,一股痛意瞬間傳遍全身。
有了這方的敗勢,另一側的壁壘自然也再難支撐,仙劍也破開了防禦,目標赫然便是宇文信的腦門。
宇文信只得運轉全身修為,迅速朝身後傾倒而去,躲過了仙劍的攻擊。
仙劍一擊未得手,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到殷芙手中,入鞘,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反而是那繡花針,在收回時又從宇文信背後偷襲了一記,從他胳膊處擦走了一點皮肉,要不是他反應快,沒準現在整條胳膊都沒有了!
感受著傷口上傳來的痛楚,宇文信臉色一陣慘白,盯著那方的黑暗深處說道:“妙冰玉,真夠狠啊,竟然在這針上下了毒,這招就連你師父都深感不恥,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比你師父還狠!”
那黑暗中之人總算開口了,她先是禮貌性地笑了一聲,隨後像是嘮家常一樣平靜笑道:“宇文公子過獎了,青出於藍,我總不能讓師父他老人家失望,倒是你們鑾雲宗一代不如一代了!”
她這一開口說話,因為面部有所動作,夜風雨總算能在夜色裡捕捉到她的位置,這女子一身的黑衣,遠遠看去確實很難在夜色裡認出來。
妙冰玉手中拿著一把摺扇,摺扇也是黑色的,她召回了那根繡花針,將其塞回摺扇裡,看得出來,這繡花針乃是摺扇中發出來的暗器一類武器。
宇文信聽著妙冰玉的嘲諷,心情便好不到哪裡去,正想問這毒的解藥,卻聽那妙冰玉說道:“至於解藥的話,宇文公子就體諒一下我,存貨也不多了,不過以公子的修為,想必從身體裡祛除這點毒素應該不是難事!”
宇文信咬咬牙,傳聞萬盛堂的人出手狠辣,沒想到竟然這般誅心,他如今在兩大年輕一輩高手的圍攻之下已經元氣大傷,要祛除毒素確實有可能,只不過可能要耗費個十天半個月了。
“看來今天討不到便宜了,此仇只能先記下,來日再報!”宇文信四顧了一下現在的局勢,心中暗忖。
於是又問:“我師兄蕭長白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殷芙沒有說話,妙冰玉卻笑道:“小女子初入江湖,難得出手一次,就當是送給小女子祭針了,小女子在此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