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冰玉知道夜風雨說的是誰,所以她沒有問一些類似“你竟然還揹著我喜歡別人”之類愚蠢的問題,在修仙界美女帥哥不計其數,正常人類不可能只喜歡一個,如果夜風雨說只喜歡她一人,那反而說明有問題。
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妙冰玉已經瞭解到夜風雨先前都去過哪裡,都跟誰在一起,但她覺得那都不重要了,只要夜風雨還在她身旁比什麼都重要。
……
風月市另一處豪華酒店裡,某處包間中,琴聲悠揚,酒鼾聲不斷。
“喝!”
又是一道邀酒聲響起,琴聲並不停歇,錚錚之音不停迴盪。
鍾天齊有些無奈地舉起一杯酒,陪笑說道:“龔兄,來來,喝!”
龔瑾和韓穗一同飲下,鍾天齊卻只是用嘴唇輕輕觸了一下酒水,假裝自己喝過了。
鍾天齊不好酒,龔瑾卻總是拉著他喝,這也是迫不得已,現在好了,有一個韓穗跟著他喝,就算鍾天齊只是做做樣子,龔瑾也沒有過多怪罪。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龔瑾似乎已經喝了不少此時臉色有些紅潤,根本管不了現在什麼場合,手臂不自覺搭大到了韓穗裸露的肩膀上。
韓穗現在也已經喝得有些迷糊,所看見的畫面有些晃悠,她低頭看了一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眉頭微皺,有些嫌棄地將龔瑾的手拿開,說道:“喝酒歸喝酒,你可別胡來!”
龔瑾眼眸裡閃過一抹失望,卻聽韓穗停頓片刻後續道:“就你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還配有願望?”
龔瑾毫不在意,晃了晃腦袋,抬頭看了一眼另一個角落裡兀自彈琴的柳淑琴,柳淑琴察覺到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龔瑾,隨後又低頭繼續彈琴。
龔瑾這才說道:“人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何況我們是修仙的人!”
“所以你的願望是長生?”韓穗的語氣裡略有些鄙夷。
龔瑾搖搖頭說道:“誰不想長生,可是修仙者雖然能增加壽命,但從古至今誰達到了長生的境界?長生與其說是願望,不如說是一種奢望!”
韓穗神情微異,倒是有點詫異於龔瑾的覺悟,疑惑問道:“那你的願望是什麼?”
龔瑾笑道:“人雖然不能長生,但是總要在有生之年做一些事情,我的願望就是在我死前喝到神州所有種類的酒!”
“啊?”
韓穗感覺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說道:“這神州酒種也就數百種,你一天喝一種,差不多兩年左右就喝完了,這都能成為願望?”
鍾天齊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老實巴交地看著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龔瑾擺擺手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喝到好喝的酒肯定要多喝一些,一切還要看緣分,能喝到哪種酒都不知道。”
韓穗聞言,覺得確實是這種,如果是直接買來面前放著一堆,一點點喝確實沒意思。
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看著他襯衣領處的徽章,問道:“你現在也是隕星門大長老了,喝酒這事應該方便很多!”
“並沒有,自從司寇伯伯出走,他的擔子全放到我身上,我一回到宗門裡肯定有一大堆事情要辦,還好我師父命我在外尋找他的下落,這才能喝一點,要不然都不知道多久才能沾上一滴。”
龔瑾想著前幾天在明月市開的裁決大會,回想著大長老司寇仲微出走的那個畫面,心中忍不住嘆息。
當日鍾天齊也在場,目睹了事情的發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青陽派已經算是結局很好的一方了。
韓穗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覺得這個曹旭飛不簡單,等夜公子的事情了了,你有沒有興趣去查查?”
龔瑾苦笑一聲道:“夜兄的事情估計不會有結果了,這幾天都沒見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放棄了保送名額!”
他話音才落便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頓時緊閉雙唇,眼神悻悻看著那個彈琴的角落。
聽得柳淑琴說道:“我相信他,會來的!”
龔瑾實在憋不住了,反駁道:“美人,真不是我說他……”話才出口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於是急忙改口道:“淑琴,真不是我說他,距離報到時間不足十天了,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他的影子,你別一根筋啊!”
柳淑琴神色始終淡漠,沒有歡喜沒有傷悲,只是似乎有些緊張,眉頭已經皺了很多天了,這幾日為了找到夜風雨而奔波也憔悴了不少。
現在聽到龔瑾這般說話,柳淑琴的心情一時間說不上有多苦澀,她不是不講理的人,知道龔瑾說的不無道理,單憑自己的信任根本不能保證夜風雨會來,於是開始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韓穗朝龔瑾示意了一眼,龔瑾這才不再說話,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鍾天齊正想說這杯酒是自己的,但是看著被重新放到桌上的空杯,只得繼續沉默。
柳淑琴雖然沒有再說話,但她心裡總是在不停安慰著自己:“他一定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
想了片刻,她忽然站起身來,將琴收進紅色布袋,背在背上,說道:“有些困了,我出去走走!”
說罷後獨自一人開門出去了,留給三人的,也只不過是一道略顯孤獨的背影,消失在了酒店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