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怎麼辦?”
某處昏暗的街角,韋學安看著副駕駛座上的殷芙請示道。
要說對功法搶奪工作的部署安排,殷芙是此次清林苑出來的弟子中經驗最多的,所以決定權很自然便到了她手上。
殷芙對其他事情沒有興趣,她只對功法有興趣,所以在確定這些人為什麼而來之前,絕對不可能輕舉妄動,於是說道:“等!”
現在的局面,明顯等才是最好的選擇!
清林苑方面等得了,但是有人可等不了,而且夾雜著些許恩怨在其中,要是就這般被嚇退,那就實在不符合鑾雲宗的風格。
宇文信開門下車,皺著眉頭伸了個懶腰,像是下車來散步一般,緩緩朝著賓館的方向走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這群閒人,喝酒就該去酒店,彈琴就該去妓館陪客人,跑這兒吹風又有什麼講究?”
宇文信態度顯得有些懶散,畢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他和幾人之間的樑子也不是第一天才結下的,所以說話也就不用那麼客氣了。
可是龔瑾等人卻十分困惑,從之前夜風雨失蹤那時的現場檢視,擄走人的確實是鑾雲宗不錯,但是為什麼現在夜風雨會出現在這處賓館中,而且宇文信似乎比誰都想盡快找到夜風雨。
反而夜風雨在萬盛堂的人手裡,從先前韓穗並不知情的態度來看,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在妙冰玉手裡。
那麼妙冰玉和萬盛堂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不為人所知的事情?
如此種種問題在此刻隨著宇文信的出現,紛紛出現在柳淑琴等人的腦海,便是韓穗看著妙冰玉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警惕。
龔瑾向來對宇文信這人就不怎麼感冒,聽著他說出這話,不由冷笑一聲微諷說道:“聽說前不久有人踏破了鑾雲護宗大陣,你現在怎麼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沒地方住了麼?”
宇文信聞言,只覺得臉有些滾燙,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身上的氣息像是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一般。
片刻後,宇文信還是忍了下來,說道:“龔瑾,確實,耍嘴皮子我可不如你,事不宜遲,咱還是搞點實際的好。”
眾人開始凝神,宇文信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是實力還是有的,沒有人敢小看。
“現在,離開這裡,否則你今天走不了了!”
便在宇文信即將動手時,柳淑琴的聲音忽然在臺階上響起,非常的平淡,但語氣中充滿了輕蔑和驕傲,這聽在宇文信耳朵裡是那般刺耳。
宇文信苦笑一聲,有些無奈於這個女人還是那麼高傲,不由伸手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額頭,抬手一揮,從車上下來了十多個鑾雲宗弟子。
所有人都穿戴著夜行衣,從衣袖中抽出一把把大砍刀,砍刀反射著月色光華,寒芒四射。
龔瑾扶額,有些無語地說道:“我說宇文信啊,你能不能別去哪兒都帶著那麼多人,那麼怕死嗎?在明月市帶那麼多人也就算了,來風月市都還偷著帶,嘖嘖嘖!”
宇文信身形微頓,這種做法確實有點不講武德的感覺,但是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微嘲說道:“我可不像你們一樣喜歡獨來獨往,我要是沒猜錯,你們應該都是揹著師門非法組隊的吧?”
龔瑾和鍾天齊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柳淑琴倒是不會在意這麼多,她剛才說的話已經說了,奈何宇文信向來不喜歡聽勸。
於是她手指輕輕撥弄了一根琴絃,錚的一道琴音傳出,場間天地靈氣瞬間凝固,緊接著像是冰塊一般支離破碎,碎片化作一片片利器調轉方向,朝著宇文信的方向以弧形激射而去。
周圍天地靈氣很快填補了這處的空缺,形成一個稍大的漩渦。
周遭所有人的神識已經探到了這處,然而因為靈氣的強烈波動,加之這琴音之中有著修為之力,所以那些人的神識也受到了一絲輕微的影響,不得不收了回去,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是柳淑琴先出的手,然而並不存在理虧的說法,畢竟這是在人家風月谷的地盤,宇文信帶著自家弟子暗自潛入已經非常無禮,風月谷當然沒有理由不出手。
感受著前方的殺機,望著一道道利刃殺光朝自己的脖頸襲來,宇文信眼神微眯,如何也沒想到柳淑琴的實力已經到達這等境界,在入堂境之中,她說第二絕對沒人敢說第一。
原本宇文信以為這幾日柳淑琴一直在費神找尋夜風雨的下落,導致修為很難寸進,然而現在他才發現終究是自己低估了江湖年輕一輩第一高手。
他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手中的動作卻不慢,一道道陣紋從手掌中衝出,很快結成了一道防禦陣法擋在身前。
那十多個鑾雲宗弟子也毫不遲疑,連忙展動身形運轉修為,一同結成一座防禦大陣。
然而即便如此,在情理之中和宇文信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還是順利的發生了。
“啪啦!”
場間眾人只聽得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鑾雲宗眾人所在之處,防禦護盾在利刃之下開始出現了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