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摔,宇文熠臉色微變,眼眸裡瞬間充斥著殺光,心念一動,身形立刻消失在了原處,只留一道雪茄青煙隨著天地靈氣不停盪漾。
儲妤出手太過突然,因為她實在忍不住被人威脅的憋屈,更主要的是因為她心中的信念,現在既然是她帶隊維持風月市的穩定,那就必須不辱使命,至少在風谷主面前要解釋得過去。
在這一瞬間,宇文熠忽然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儲妤的膽量,面對威脅竟然無動於衷,相反還十分激進,他實在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有幾個膽。
當宇文熠再次出現,已經立在了藍色元氣護盾之前,手掌上不知何時已經泛起了灰色的光芒重重落在護盾之上。
啪啦!
只是清脆的一聲響動,這護盾直接破碎成虛無,通法中境的防禦在造極境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而後,儲妤的手還在按著宇文信,但是宇文熠現在已經不管那麼多了,必須儘快將兒子救出,否則待會還真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會做出什麼蠢事。
一股強悍的壓迫感瞬間壓得場間眾人喘不上氣來,柳淑琴等人臉色瞬間煞白,根本都反應不過來,便感覺到似乎有一隻拳頭擊中了胸膛,感覺甚是難受。
鍾天齊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氣息也越發虛緲。
儲妤當然知道宇文熠已經朝自己殺來,但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想做但是對方的速度太快,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那道元氣護盾就已經破碎。
便是這時,街巷中的天地靈氣忽然間發生了一縷輕微的波動,察覺到此的宇文熠眉頭微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前進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幾分。
然而即便是他這等造極境強者的速度已經接近了瞬移,卻還是沒能第一時間救走自己的兒子,因為那個人的突然出現,徹底打破了他的算盤。
儲妤眨眼之下,隱約能察覺到身前已經多出了一人,餘光瞥向前方,見到的是一雙略微帶著些許透明的高跟鞋,鞋子裡是裹著白絲的一雙玉足,再上方還飄著有些單薄的裙襬。
“叮鈴鈴!”
這人落地的瞬間,隨著身體的晃動,其腰間的那串金鈴也發聲了晃動,在這人身前便結成了藍色的元氣護盾。
宇文熠的手掌不出所料地落在了元氣護盾之上,他咬著牙,想著再更進寸許甚至直接將這護盾擊碎,然而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谷主……”
儲妤和眾人總算反應過來,眼前這忽然出現的人不就是風谷主嗎?
身在元氣護盾裡的風嵐神色如常,並沒有絲毫的緊張,只是臉色有些微微發白,明顯擋住宇文熠這一擊確實也著實不易。
畢竟兩人的修為相差無幾,實力更是高低難辨,雙方交手,必然十分焦灼。
“風谷主,你倒是挺會趕時間的!”宇文熠盯著這個女子,聲音微冷說道。
風嵐帶著微白的臉色,嘴角微揚,笑道:“宇文宗主遠道而來,我這不一直在想著怎麼招待嗎?不過宇文宗主這般不請自來,到是讓做主人的我十分難做啊!”
宇文熠臉色被氣得鐵青不得已之下只得收手,又退回了不遠處,有些不甘地哼了一聲,說道:“如今我宗已有一人死在風月市,難不成風谷主還想多添一具屍體嗎?”
風嵐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儲妤手中的宇文信,但是她並不太在意,這裡畢竟是風月谷的地界,她還是能做主的!
何況作為長老的儲妤也不甘示弱,自己一個谷主怎麼能落了下風?
於是她笑著思索片刻後才說道:“遠來便是客,既然帶來了禮物,哪裡有送出又收回的道理,做客人可不是這麼做的!”
風嵐看了看不遠處躺著的張遠春,續道:“再說了,這人又不是死在我風月谷弟子手中,冤有頭債有主,這江湖規矩宇文宗主總不會跟我裝傻吧?”
如今風月鑾雲兩大仙門領袖人物在風月市碰面,可以算得上是十多年來少有的局面,可局勢對於鑾雲宗並不是很有利。
死了一個通法境不說,少宗主還被對方扣押了,作為一宗之主的宇文熠如今竟然沒有能力將兒子救出,這傳到江湖上可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往後鑾雲宗裡的弟子多少都會缺乏一些安全感。
除非宇文熠能將今夜之事輕鬆擺平,但事情發展到現在,想要擺平,並不輕鬆!
宇文熠眉頭已經皺得極深,似乎再皺片刻就會從中流出鮮血來,片刻後,宇文熠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這裡耽擱太久,要是再久點,恐怕事情真的很難收場。
猶豫了很長時間,宇文熠取下嘴裡的雪茄煙頭,仍在地上一腳踩下,強忍著憤怒憋屈說道:“風谷主,如何做才肯將犬子交還?”
風嵐嘴角的笑意更濃,似乎很滿意現在宇文熠的態度,說道:“宇文宗主放心,既然是客人遠道而來,自然要在敝谷多住幾日,我們這些主人家自然也不會為難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