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竟然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還沒有等莫山河取出指骨，雪白的房間牆壁像是被潑上了大量的血液，瞬間變成紅色的世界。

一聲刺耳的尖叫在房間內炸開，莫山河頭暈目眩，耳膜被直接撕裂。

老師憤怒的咒罵著，將莫山河甩了出去，牆壁上伸出一隻只帶著眼睛的雪白手掌，想要將莫山河吞噬。

遵循著最後的本能，莫山河從懷裡取出那節指骨，瞬間大量的手掌像是海洋一般向著他撲來，不多時莫山河直接被手掌纏繞而成的肉繭包裹。

“該死，該死，該死！”老師揮舞著手杖，一個個的令人無懼的魔法發出。

但是那些手掌竟然也能掐印回擊，大量的魔法光束在房間內炸開，整座城堡不斷的震動漸漸出現了裂紋，老師越發的暴躁，身體慢慢的膨脹了起來。

吼——

老師全身的面板變得漆黑，雙目變成了血紅色，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擊著肉繭。

而就在雙方碰撞之時，窗外突然從漆黑變成了血紅色，一隻巨大的眼睛不斷的轉動著盯著他們。

老師心中的暴虐愈發的嚴重，手杖都被他親自折斷，身上的法師長袍一次又一次的飄出大量符文，一根根閃爍著奇異色彩的絲線束縛著她想要進一步膨脹的身體。

這是老師之前設定的最後手段，為的就是阻止她完全墮落。

但是那雙眼睛給人帶來的感覺十分痛苦，那種無所不至的窺視感，會慢慢的讓人瘋狂。

突然肉繭炸開，莫山河的身形顯露，此刻的他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珠，若是有密集恐懼症的患者再次，恐怕會當場死掉。

莫山河身上的眼睛，不可避免的與窗外的眼睛對視，當場炸成濃湯。

“啊——”宛若撕裂靈魂的痛苦，饒是莫山河也有些承受不住跪在地上嘶吼著。

那隻眼睛肆無忌憚的窺視著兩個人，兩人的思緒越發的混亂，這樣下去兩人會直接精神奔潰，化作這個房間的養料。

老師怒吼一聲衝向莫山河，一爪下去莫山河直接被這股巨力拍成了一地的碎渣，一個個眼球在地上彈跳著。

莫山河此刻連哀嚎都沒有辦法發出來，他極力的控制著眼球們四處逃竄，只要有一個眼球能存活他就不會死亡，一邊逃跑還要一邊避免與外面的眼睛對視。

痛苦，剋制，眩暈，狂躁，恐懼，各種情緒將莫山河塞滿，這也就是他了，這要是換一個人，恐怕早就崩潰了。

一個個眼球爆開，帶來的恐怖痛苦，讓莫山河有些承受不住了，此刻他真是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終於在僅剩五個眼球的情況下，輪迴來臨了，當一切痛苦消散，神經鬆懈差點他就當場崩潰了。

一股溫暖的能量包裹了他，帶著一些奶香味，這讓他想到母親的懷抱，雖然他沒有體會過，但是腦海中就是有這個感覺。

“真是堅強的孩子，從此以後我不允許有任何人再去傷害你，除了我自己。”一道極其溫柔的女性在莫山河的耳邊輕聲數說道，她的聲音像是蜜糖在莫山河的心裡化開，莫山河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來。

咔咔咔——

“記住這個聲音，它是你們活下去的希望。”

“只有成為交環者，才能成功活下去，明白嗎！”

“混蛋，是誰把他放出來的！”

“該死程式無法逆轉了！”

“啟動空時之芥，不能讓這批苗子死在那種地方。”

“呲拉，呲拉，呲拉~”

（大量的雜亂聲響過後。）

“魔法世界也出現了大量的墮落現象，是否將其毀滅。”

“不用。”

......

“那個女人選擇了深淵。”

“唉！”

隨著這一聲滄桑的長嘆，莫山河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次他的嘴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令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