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到了，就在前方山腳處。”

姚老頭看到波斯，不敢伸出手指路。

山前路口處，簡易木屋裡亮著燈，幾人催馬近前。

聽到馬蹄聲，從屋裡出來兩人。

“何人半夜到此，打攪了我崔爺喝酒的雅興，麻溜得趕早滾蛋。”

大牛師兄一踩馬鐙，騰空飛起飄落在兩人身前。

高手？先前說話之人忙一改語氣。

“這位爺，大晚上跑這荒郊野地，小的有啥能為你效勞得？”

“我等去姚家的祖地上幾柱香，可有問題？”

那姓崔的小眼珠一轉開口道。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幾位爺這邊請。”

二人忙讓開了路，立在道旁。

幾人牽著馬，往半山腰的祖地走去。

卜佑雙耳微動，清楚聽到遠處兩人的對話。

“崔六爺，幾位族老下令，嚴禁姚家之人來此。”

“你懂個屁，就咱倆？還不夠人家當蒼蠅拍的。給我盯緊點。”

隨即山腳下傳來了馬蹄聲，想來是回崔家報信去了。

跟著姚老頭來到座墳墓前。

“這便是曾祖的長眠之地。”

大牛師兄望著眼前蒿草叢生的墳塋。

想起七歲那年，隨著師父一路歷經大半年，

“大牛！吃飽了，早點歇息明天還……”

到得飛雲觀後的悉心教導，以及下山時期盼的眼神。

終究百年，此時化作一堆黃土。

卜佑從須彌戒中拿出香燭，食指出現一簇火苗點燃三支，遞給了師兄。

大牛師兄跪倒在師父墓碑前，持香三拜將三支香插在香爐裡，起身讓到一邊。

又點上三支：“師伯，這是師父的囑託。”

也插在師伯墳前香爐裡，隨即敬上自己的那份。

姚老頭跪在碑前，扣了三個響頭，

“曾祖，你老人家要是還在，姚家怎受得如此屈辱！”

“你可得保佑姚家後人，能度過此番劫數。”

沒用多久，幾人將周圍幾丈的蒿草清除掉，就在墳旁不遠的地方搭了個草廬。

“小師弟，師兄要在此為師父守廬三日。”

“嗯！師弟也當如此。”

“待到此事了結師兄想回趟山，師叔怕也等不了多久。”

“師弟現如今已無需我在左右，往後得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夜風過林，“譁，譁，”響著，三人無言，波斯趴在一旁。

只有那姚老頭換上新香，不讓香火熄滅。